她小心翼翼地左右张望了两下,然后像只灵活的猫一样,迅速而又轻盈地闪身钻进了巷子。她的高跟鞋尖点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敲在林川的心上。
一声,车门被轻轻地拉开。林川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靠在座位上,但他的耳朵却异常灵敏。他能清晰地听到周梦琪急促的呼吸声,就像一阵轻风拂过他的耳畔;他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划动,似乎在急切地查找着什么;他还能听到她在翻找储物盒时,钥匙串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林川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些,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稳,甚至还故意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鼾声,好让周梦琪相信他正在熟睡。
终于,周梦琪的手指捏住了手机。林川的脚趾微微蜷起,让自己的变得更加真实。
宋家要的是慈善晚会的录像……周梦琪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人听到,林川知道了?不可能……除非他监听我!
就在这时,巷口的路灯突然闪了一下,微弱的光线瞬间照亮了车内。林川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了一道阴影,恰好遮住了他眼底的那丝暗芒。
他心中暗喜:饵已经被吞下,接下来,就看这条鱼能吐出多少刺来了。
周梦琪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机后盖里,她的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
她盯着备忘录里那条伪造的“宋志远·10%股份代持协议”,喉结上下滚动,尾椎骨抵着车门扶手生疼——这是她今晚第三次确认,可屏幕上的日期、签名、红章依然刺得她眼睛发酸。
巷口的风卷着啤酒瓶碎渣刮过裤脚,她没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乱成破风箱,直到行车记录仪的小红灯在后视镜里闪了闪,像极了苏晚晴办公室那盏永不熄灭的夜灯。
“哎哟,手机咋在这?”
林川的声音像块冷不丁砸进湖面的石子。
周梦琪惊得膝盖撞上车座,手机“啪”地摔在脚垫上,发梢扫过他搭在臂弯的西装外套,那上面还沾着酒吧的龙舌兰味——和她方才在奶茶店偷听到的“醉酒”时一模一样。
她猛地抬头,正撞进林川似笑非笑的眼,他的领带还歪在锁骨处,可眼底的清明比巷口的路灯还亮。
“林哥,我......我帮你找手机。”她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手机边缘,就被林川用鞋尖轻轻压住。
他的白球鞋洗得泛灰,却精准地卡在手机和地面之间,像道无形的锁链。
“梦琪啊,”林川晃了晃另一只手的手机,录音功能的红色小点在夜色里格外刺眼,“你说我要是把这段录音发给明轩,他会信吗?”
周梦琪的耳尖瞬间煞白。
她想起苏明轩昨天在茶水间摔碎的马克杯,想起他红着眼眶说“谁动我姐我跟谁拼命”时的模样,喉间突然泛起铁锈味——那是她刚才咬得太狠的嘴唇渗了血。“你敢!”她拔高声音,可尾音却像被踩扁的气球,“没有证据!”
“可你刚才说‘宋叔答应’了,”林川歪头,碎发落进眼尾,语气却冷得像冰锥,“这算不算?”
夜风突然灌进巷子,吹得周梦琪的衬衫贴在后背。
她望着林川身后斑驳的砖墙,突然想起老家漏雨的土坯房——父亲跪在地上擦债主泼的红漆,母亲攥着医院催款单在楼梯间哭,而她攥着苏氏集团的实习offer,指节发白地告诉自己:这是往上走的梯子,踩断几根枝桠又怎样?
“林川,你不明白......”她的声音突然哑了,像台卡带的老收音机,“我爸妈欠债百万,催债的在门上喷‘杀人偿命’,我弟还在ICU等肾源......苏明轩对我好,可他姐挡了我的路......”她踉跄着后退,高跟鞋卡在砖缝里,“我只是想往上走一步!”
林川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顿了顿。
他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周梦琪蹲在地上捡洒落的文件,发顶翘起的呆毛;想起她给保洁阿姨递热豆浆时,眼里那点藏不住的温柔。
可此刻她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嘴角的血珠滴在白色衬衫上,晕开的红点像朵畸形的花。
“你想进豪门,可以。”他收了所有笑意,声音沉得像压在箱底的旧唱片,“但别拿别人的命当垫脚石。”
周梦琪的眼泪突然掉下来。
她想抓住他的衣袖,却在碰到那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时缩回手——这是林川最常穿的一件,她记得他说过“口袋多,装得下代驾单和冷笑话”。
可现在这衣服裹着的,是比苏晚晴更锋利的棱角。
林川转身时,动作显得有些匆忙,以至于他的西装外套如同被遗弃的孩子一般,顺着他的身体滑落,静静地躺在车座上。然而,他并没有回头去看那被遗落的外套,仿佛它已经与他毫无关系。
林川的步伐坚定而迅速,他径直走向巷口。就在他走到巷口的一刹那,他的手如同闪电般迅速地伸进了口袋,摸出了手机。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舞动着,像是在弹奏一场无声的音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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