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把手伸进兜里,摸索着那个热牛奶盒。那是李姐硬塞给他的,可现在早已变得冰凉。他紧紧捏住盒子,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盒子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突然,他像是自嘲一般笑了起来:“行啊,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像每天都得上班打卡一样。”
这时,黄律师拉开了后车门,一股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同时也带来了些许雪光。那雪光如银霜般洒落在车里,照亮了林川牛仔外套上沾染的星星点点的雪屑。
林川弯下腰,坐进车里。就在他坐下的瞬间,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苏晚晴发来的一条消息:“晚上来我家,给你煮热牛奶。”
车子缓缓启动,林川的目光却被车窗外的景象吸引住了。街道上飘着雪花,像是一场无声的电影。他看着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那已经凉透的牛奶盒扔出了车窗,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远处,《都市现场》的霓虹灯牌还在闪烁着,在雪幕的映衬下,那灯光晕成了一团暖黄色的光,给这寒冷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温暖。
黑色的轿车在雪水尚未融化的路面上缓缓前行,车轮压过积雪,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林川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杯上的烫金字样,那是他早上出门时随手带上的。
黄律师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转账记录里“封口费”三个字在雪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白的光,就像一根细针,直直地戳在他的后槽牙上,让他感到一阵刺痛。
“周小姐刚交了辞职信,社交账号全删了。”黄律师把手机收进内袋时,袖扣擦过真皮座椅,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但警方那边查到,她手机最近三个月频繁连接境外IP,聊天软件里有段语音——对方教她怎么在镜头前抹眼泪,怎么把‘怀孕’的时间线编得滴水不漏。”
林川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后颈的碎发被车内温暖的空气烘得柔软而蓬松。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个节目中,周梦琪念出那句“孩子是谁的不重要”时,她的睫毛像被微风吹拂的蒲公英一般轻轻颤动着。林川现在才意识到,那并不是演技,而是她在照本宣科。
就在这时,黄律师突然插话道:“赵景天的空壳公司。”林川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黄律师身上。黄律师见状,便将另一份文件推到了林川面前,解释道:“小赵刚刚发来的通话记录,她接到的那些所谓‘指导电话’,归属地全部都是赵景天名下的空壳公司。”
随着文件被翻开,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林川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些熟悉的名字——“景盛贸易”、“天宏咨询”……这些都是宋雨桐曾经提到过的宋家外围产业。他的手指紧紧捏住文件的边缘,由于太过用力,指节都微微泛白了。
然而,就在一瞬间,林川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中似乎带着一丝无奈和嘲讽:“合着这不是她一个人在作怪,而是有人在背后搭了个戏台子,专门教她怎么唱这出苦情戏啊。”
黄律师看着林川那忽然弯起的眉眼,不禁想起了节目中他说“真相会上班打卡”时的模样。
这个总把冷笑话挂在嘴边的代驾小哥,此刻眼底翻涌的光,倒像攥着把没开刃的刀,钝着,却够扎进人心窝。
“要报警吗?”黄律师摸出钢笔,笔尖悬在笔记本上。
林川摇了摇头,把文件折成方块塞进牛仔外套口袋。
车窗外,雪粒子正撞在路灯上碎成星子,他望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影子,轻声道:“不急。戏才演到一半,主角还没上场呢。”
轿车在老旧小区楼下停住时,雪已经小了。
林川跨下电动车的动作顿了顿——单元门口的玉兰树下,站着道穿驼色大衣的身影。
路灯把苏晚晴的影子拉得很长,金丝眼镜上蒙着层薄雪,像落了片云。
“姐?”林川的泡面桶在手里晃了晃,热汤溅在指节上,“这可不是代驾终点。”
苏晚晴没接话,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泡面。
热气裹着葱花香扑到她脸上,她睫毛颤了颤,对着面汤轻轻吹了口气:“你说过,真相比加蛋还香。”她抬头时,镜片上的雪化了,露出眼尾淡红的印记,“但我更怕...你哪天真的被这些谎言伤到。”
林川望着她发顶沾的雪粒,突然咧嘴笑出虎牙:“伤不到。我皮厚,笑点低,挨骂还能当段子讲——上次有客户骂我车开得慢,我转头就写了个单口,说‘代驾比蜗牛慢?那是怕您到家太早,少听我两个冷笑话’。”
苏晚晴被他逗得笑出酒窝,伸手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
风卷着雪粒子掠过两人中间,林川闻到她大衣上淡淡的雪松香,像极了上次代驾时,她落在后座的钢琴谱味道。
“送你回家?”林川跨上电动车,拍了拍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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