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牙婆便笑眯眯地来客栈报信,言道小院已清扫完毕,新被褥也已铺好,随时可以入住。她手中还拿着一份略显陈旧但字迹清晰的纸质文书。
“凌姑娘,您瞧瞧,”张牙婆将文书递给凌灵,“这是房契的副本和租赁契书,原主画了押,老婆子我也作为中保按了手印,您收好。虽说咱们这小地方寻常不查这个,但留着总是个凭证,也免得日后有什么口舌纠纷。”
凌灵心中微动,接过文书仔细看了起来。文书用的是常见的棉纸,上面用端正的楷书写明了房屋坐落位置(城东榆林巷丙字号)、租赁双方姓名(原主姓名、凌灵)、租赁期限(三个月)、租金数额(每月一两,共三两)以及中保人(张氏)。下方确实有原主儿子的签名画押和张牙婆歪歪扭扭的签名及红手印,日期也标注得清清楚楚。
这文书很重要。 凌灵立刻意识到。这不仅是租赁凭证,更是她们合法居住于此的证明之一,若遇盘查,能与路引互相印证,增加可信度。她之前光顾着检查房屋安全,差点忽略了这关键的“软件”环节。
“有劳张婆婆费心。”凌灵神色不变,仔细地将文书折叠好,贴身收起,“如此便周全了。”
结算了客栈房钱,凌灵带着凌玥,跟着牙婆再次来到榆林巷那处小院。
院门焕然一新,门轴上了油,开关无声。院内果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青石板缝隙里的杂草都被拔除了,那口小水井旁还放了个崭新的木桶。屋内窗明几净,桌椅床榻擦得一尘不染,两床半新的棉被叠得整整齐齐,虽然家具依旧老旧,却透着股清爽劲儿。
“姑娘瞧瞧,可还满意?老婆子我办事,您放心!”张牙婆邀功道。
凌灵仔细检查了一遍,尤其是门窗的插销和院墙的接缝处,确认无误,才点了点头:“有劳张婆婆了。”她又额外给了牙婆几十文钱算作辛苦费,既不多到让人眼红,也不少到显得吝啬,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送走牙婆,关上院门,插好门闩,这个小天地便暂时属于她们了。
凌玥好奇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摸摸水井辘轳,又看看那棵半枯的石榴树,小脸上终于露出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轻松的好奇神色。“姐姐,这里真好,有井,不用去打水了。”
“嗯。”凌灵应了一声,目光却依旧锐利地扫视着院墙上方和与邻居相接的屋脊。安全只是相对的。她将买来的粮食杂物归置到厨房,又里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暗道或窥孔之类,才稍稍安心。
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凌灵便带着凌玥又出了一趟门。这次,她去买了一把结实的新铜锁,将院门原本那把看起来就不太牢靠的旧锁换了下来。又买了几根粗壮的木棍,用来在夜间从内部顶住院门和房门。
她还去铁匠铺,买了一把半旧但打磨得锋利的柴刀和一把小巧而尖锐的剔骨刀。柴刀放在厨房顺手,剔骨刀则被她贴身藏好。这些举动落在凌玥眼里,让她刚刚放松的心情又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看着,学着。
回到小院,凌灵开始分配任务。 “玥儿,以后每日清晨,我去打水,你负责清扫院落。白日里,我有时需静坐休养,你便在家中学着缝补、做饭,无事不要轻易出院门。若有人敲门,除非是我回来,否则绝不开门,也不要应声。”凌灵神情严肃地交代。 凌玥认真记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懂姐姐为何如此谨慎,但她知道听姐姐的准没错。
突然想起了什么,凌灵对凌玥说:“玥儿,我出去一趟,买些针线,很快回来。你看好家,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凌玥乖巧应下:“嗯,姐姐放心。”
凌灵走出榆林巷,并未直奔市集,而是脚步一拐,朝着县城边缘人迹相对稀少的废弃河滩走去。她步伐加快,神识仔细扫过四周,确认四周无人后,迅速闪入一片茂密的芦苇荡中。
此处僻静,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和潺潺的水流声。
凌灵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沟通空间。这次的目标明确,心神凝聚,虽然依旧能感受到那层隔阂与神识的轻微刺痛,但比之前似乎顺畅了一丝。她集中全部意念,想象着奥利奥的样子,发出召唤的指令。
下一刻,空间波动微不可察地一闪,一个毛茸茸、黑白色的小身影凭空出现,噗通一声落在柔软的河滩草地上。
正是奥利奥!
小家伙显然在空间里憋坏了,骤然回到熟悉的主人身边,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湿漉漉的黑眼睛猛地亮起,发出极其委屈又兴奋的“呜呜”声,小尾巴摇得像螺旋桨,一下子扑到凌灵脚边,用脑袋使劲蹭着她的裙摆,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哼唧声,仿佛在控诉主人为什么把它丢了那么久。
凌灵冰冷的心弦瞬间被这小小的温暖触动。她蹲下身,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奥利奥的小脑袋,检查了一下它的情况。小家伙似乎长大了一小圈,毛发油亮,精神头十足,看来空间里的灵泉水对它好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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