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人群中的王村长,牛婆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冲过去,一把抱住村长的腿:“村长!村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我的钱被偷了!五十两啊!一定是村里人眼红干的!你要把贼揪出来啊!”
王村长脸色铁青,用力想抽出腿,奈何牛婆子抱得死紧。他怒道:“牛王氏!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偷你钱了?你有证据吗?你自己把钱藏不好,遭了贼,找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自己去县衙报官!”
一听“报官”二字,牛婆子吓得一哆嗦。普通老百姓对官府有着天生的恐惧,所谓“官字两张口”,有理没钱莫进来,更何况这种无头公案,去了衙门,别说找回钱,说不定还要被衙役敲诈勒索,脱层皮都是轻的。她更加撒起泼来,在地上打滚:“我不去报官!你们官官相护!就是村里人偷的!你们赔我钱!”
围观的村民见她这般模样,非但不同情,反而幸灾乐祸的居多,低声议论着:
“活该!卖儿卖女的钱,拿着也不怕烫手!”
“就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
“这就叫报应!”
“平时抠搜得要死,对二壮一家那么刻薄,现在好了吧?”
牛婆子一家被众人指指点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牛大壮和他媳妇还想反驳几句,却被村民们的唾沫星子淹了回去。
凌灵冷眼旁观,目光扫过人群,看到那几个二流子也混在人群后面,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看热闹的神情。她心中了然,却并不打算点破。她见王村长被牛婆子缠得焦头烂额,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上前一步,声音清朗地开口道:
“各位乡亲,今日是凌某乔迁之喜,本是个高兴日子。既然村里出了这等事,大家也别光顾着看热闹了,都赶紧散了吧,各自回家仔细瞧瞧,自家门锁有没有被撬,有没有丢失财物。若是还有别家也遭了贼,正好可以一并去报官。”
她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村民们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是啊,光顾着看牛婆子笑话了,万一贼娃子不止偷了一家呢?自家那点家当可经不起偷啊!
“对对对!快回家看看!”
“我家门好像没锁严实!”
“赶紧回去!”
人群一下子骚动起来,也顾不上看热闹了,纷纷转身,急匆匆地往自家跑去。转眼间,牛婆子家门前就冷清下来,只剩下牛婆子一家还在那里哭嚎撒泼,以及一脸无奈的王村长和神色平静的凌灵一行人。
凌灵对王村长微微颔首:“村长,我们也回去了。”说完,便带着凌玥、丹枫等人,转身离开了这片混乱之地。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身后的哭骂声渐渐远去,与今日白天的喜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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