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如遭雷击，浑身冰凉，瞬间瘫坐回椅子上，刚才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本来还沉浸在算计沈墨得逞的卑劣愉悦中，却万万没想到，凌千雪的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人事部的人公式化地交代完后续交接细节便离开了，留下顾言面如死灰地坐在那里，周围的下属们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吞噬了顾言。他不甘心！他不能就这么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会议室里其他人错愕的目光，冲出了会议室，直奔顶层总裁办公室！
他甚至连门都没敲，一把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姐！你为什么...”
“你叫我什么？”
办公室内，凌千雪正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电脑屏幕，眼神专注而冷冽。
而沈墨，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书，神情平和专注，甚至...似乎比之前更加沉稳了？
这和他预想中那个应该颓废沮丧、一蹶不振的形象完全不同！
凌千雪甚至没有抬头看他，目光依旧停留在屏幕上，只是冰冷地抛出一句话，打断了他的质问。
顾言被她冰冷的语气慑住，猛地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失言了。
他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收敛了姿态，但语气依然充满了不甘和焦虑：
“凌...凌总！为什么要调我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部门？！那明显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项目！根本就是去送死！”
凌千雪这才缓缓抬起眼眸，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一样扫过他，唇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哦？这不正显得你能力出众、与众不同吗？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大展拳脚、证明自己无可替代的机会吗？现在机会我给你了，最好的舞台。自己接不住，能怪谁？”
“可...可这条件也太...”
“太什么？！”
凌千雪突然厉声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压迫力和寒意，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
“哪那么多废话？公司安排，需要向你解释？愿意干，就去；不愿意干，就滚！”
顾言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和毫不留情的态度彻底镇住了，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服气地攥紧了拳头，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沙发上的沈墨。
一定是他！一定是这个小白脸吹了枕边风！凌千雪才会这样给自己穿小鞋！
就在他满心怨恨地准备转身离开时。
“回来。”
凌千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顾言身体一僵，艰难地转过身，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凌总...？”
凌千雪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他，声音缓慢而清晰，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你刚才...在瞪谁？”
顾言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不...不是...凌总，我...我没有...”
凌千雪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刺骨。
“你是不满意我的安排...还是...不满意我？嗯？”
强大的压迫感让顾言几乎无法呼吸，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硬。
他慌忙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
“凌总您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不满意您！我...我就是这两天加班太多，眼睛不舒服，有点抽筋...这才让凌总您误会了！我错了！我该打！”
说着，他为了表忠心，竟然真的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凌千雪眼神淡漠地看着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
“打的不响，看来你这错误认识的不到位啊。”
顾言的手猛地一哆嗦，脸上血色尽褪。
他看着凌千雪那双毫无波澜却深不见底的眼睛，知道今天不让她满意，自己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他咬咬牙，心一横，闭上眼睛，狠狠地朝自己脸上抽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在办公室里回荡。
顾言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红色掌印，火辣辣地疼。
凌千雪这才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语气依旧冰冷：
“嗯，给你长长记性。以后，不该有的心思别有，不该看的别看，不该说的...别说。现在，出去。”
顾言如蒙大赦，却又感到无比的屈辱。
他捂着脸，不敢再有丝毫怨怼或多余的眼神，低着头，几乎是踉跄着、逃也似的快速退出了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安静，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方才剑拔弩张的冰冷威压和顾言最后那记响亮耳光的余韵。
沈墨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那本书，指尖却有些发僵。他微微张着嘴，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震惊和茫然，显然还没完全从刚才那场单方面的、雷霆万钧的“处刑”中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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