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小区的清晨总伴着早点摊的香气,最近却多了几分热闹 —— 张大爷扫街时总被街坊围着问 “你家那套老房子打算卖吗?听说涨到 5000 了”,李婶去买菜时,菜贩都在聊 “县城东边要盖新商场,以后房价还得涨”。这些话像风吹进胡同,落在晓雅书屋的玻璃上,晓雅正帮林父整理新到的教辅,耳尖却把 “5000 元 /㎡” 这几个字听得真切。
“沈浩哥,他们说房价涨到 5000 了,是真的吗?” 晓雅手里的扫码枪顿了顿,抬头看向刚走进来的沈浩,辫子上的小熊发卡晃了晃,“我爸昨天还说,咱们这胡同的老房子,以前才 2000 多,怎么涨这么快?”
沈浩把书包放在柜台上,从里面掏出个笔记本 —— 封面已经被翻得有些毛边,里面不仅记着县城房产中介打听来的房价数据,还夹着几张他手绘的折线图,横轴标着 “时间”,纵轴是 “房价”,线条一路向上,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箭头指向更高处。“是真的,” 他翻开笔记本,指尖落在 “新商场规划” 那行批注上,眼神里藏着超越年龄的沉静,“东边商场明年动工,公交线两年内开通,中介说涨到 8000 没问题,但我觉得…… 不止。”
这话出口时,他脑海里闪过前世的画面 —— 三十岁那年,他在大城市租着月租五千的老破小,房东因为房价涨了三倍,临时涨租逼他搬家,寒冬腊月里拖着行李箱找房的窘迫,至今想起来还觉得刺骨。正是那段漂泊的日子,让他比谁都清楚 “房子” 对一个人的意义,不仅是遮风挡雨的地方,更是心里的根。所以此刻看着眼前的房价数据,他比中介更笃定 —— 5000 只是起点,跟着城市发展走,这房子未来的价值,远不止眼下这点钱。
正说着,沈父推着自行车走进来,车筐里放着刚取的报纸,头版就印着 “县城房地产市场升温,核心区域房价突破 5000 元 /㎡”。他把报纸放在柜台上,喝了口林父递来的热茶,指节因为攥着茶杯微微泛白:“沈浩,晓雅,你们说…… 咱们家那套老房子,要不要卖了?”
晓雅手里的扫码枪 “啪嗒” 掉在教辅堆上,塑料壳磕在书脊上发出轻响。她赶紧捡起来,指尖还在发颤:“卖房子?为什么呀?咱们住得好好的……” 她想起苏晴刚搬进来时,沈母在客厅挂的全家福,照片里苏晴笑得有点生涩,却紧紧挨着她和沈浩;想起自己总在沈浩房间补习到深夜,他会把台灯往她这边挪挪,说 “别伤了眼睛”;想起跨世纪那晚,大家挤在阳台看烟花,沈父还笑着说 “以后每年都一起看”。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在脑子里过,心里突然慌了 —— 房子卖了,这些温暖的记忆,会不会也跟着散了?
沈父叹了口气,手指反复摩挲着报纸边缘,油墨蹭在指腹上留下淡淡的印子:“我昨天去中介问了,咱们那套两居室能卖 60 多万。你们明年要考大学,苏晴在京城读书也得花钱,卖了钱存起来,以后你们去北京租房、读书都够了,不用跟我似的,一辈子守着个五金店。” 他说这话时,眼里满是对孩子们的愧疚,却没注意到晓雅泛红的眼眶,更没察觉沈浩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了。
沈浩看着晓雅泛红的眼角,心里先软了半截,随即涌上一阵复杂的情绪 —— 前世他就是这样,为了凑钱给家人治病,急急忙忙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后来房价涨了十倍,每次想起都后悔。那种 “把根丢了” 的滋味,他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他把笔记本推到沈父面前,指尖落在折线图末尾的箭头上:“爸,现在不能卖。中介只看到商场动工的短期利好,没说这片区以后会通地铁 —— 我查过市里的规划文件,五年内地铁线会延伸到县城东边,到时候房价至少翻一倍。” 这话半真半假,市里的规划文件是真的,但 “地铁延伸” 的判断,更多来自前世对城市发展规律的记忆 —— 他清楚记得,任何城市的地铁沿线,都是房价涨幅最快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而且,这房子不是普通的资产,是咱们的根啊。苏晴刚在这儿落了户口,王阿姨(苏晴妈妈)也住得近,晓雅家就在隔壁,张大爷每天早上都帮咱们把煤炉点上,李婶做了排骨总想着给咱们端一碗…… 这些情谊,不是 60 万能换的。” 他说这话时,眼前闪过前世搬家后,街坊间老死不相往来的冷漠,更觉得眼下这份温暖,比什么都珍贵。
“可钱也重要啊……” 沈父还想再说,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苏晴裹着浅灰色羽绒服走进来,手里拎着个纸袋,里面是给沈母买的羊绒线:“爸,我觉得沈浩说得对。” 她刚从北京回来,行李箱还没来得及收拾,就先过来了,“我在北京问过学长,他们学校附近的老房子,十年前才几千块,现在都涨到三万了。咱们这房子离新商场近,以后肯定还能涨,现在卖了,以后想买回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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