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的中午，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斜地洒在林奕暖的床上。
林奕暖睁开眼时，头痛欲裂，身体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般酸软。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却碰到一片温热的肌肤——
楚晔辰。
他就躺在她身边，单手撑着头，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楚晔辰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锁骨上还留着她昨晚失控时咬出的红痕。
“醒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餍足的慵懒。
林奕暖的大脑瞬间空白，昨夜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喝多了威士忌、楚晔辰突然出现、公寓客厅失控的亲吻、落地窗前交缠的身体……
以及后来，她明明已经清醒，却还是沉溺在他的怀抱里，一遍遍唤着他的名字。
“我……”林奕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慌乱地拽起被子想逃，却被楚晔辰一把扣住手腕，重新拉回怀里。
“楚晔辰，昨晚是意外。”她别过脸，声音发颤，“我......我喝多了……”
“我可没喝酒。”楚晔辰的指尖抚过她泛红的耳垂，语气玩味但是笃定，“而你......后来比谁都清醒。”
林奕暖瞬间浑身一僵。
是的，她记得——记得自己如何主动攀上他的肩膀，记得如何在他耳边喘息，甚至记得情动时楚晔辰哑着嗓子问：“你真的喜欢我吗？”而她用吻封住了楚晔辰的唇作回应的样子。
可那又怎样？
林奕暖猛地推开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外套裹住自己：“我们不该这样！我的复仇还没结束，我……我甚至怀过裴焰之的孩子！”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划开空气。
楚晔辰的眼神骤然暗了下来，却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心疼。
他一把将林奕暖拽回，力道大得几乎让她跌进他怀里。
“林奕暖。”他连名带姓地叫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听好了——”
“第一，你怀过谁的孩子，我根本不在乎。”楚晔辰的拇指擦过她颤抖的唇，“我在乎的是现在的你，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你。”
林奕暖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在他胸膛上蜷缩。
“第二……”楚晔辰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额头抵住她的，“你以为我为什么等你这么久？”
此时阳光落在楚晔辰的脸上，林奕暖从未见过这样的楚晔辰——褪去所有锋芒，只剩下赤裸的真心。
楚晔辰的眼眶居然红了。
长久以来筑起的城墙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林奕暖以为自己不配被爱，以为复仇路上不该有软肋，可这个男人却强势地撕开所有伪装，甚至告诉她：你值得。
“楚晔辰……”她的声音哽咽，“我怕……”
“怕什么？”
“怕有一天你发现，我根本没那么好……”
楚晔辰低笑一声，突然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霸道，直到她缺氧般攥紧他的手臂才松开。
“林奕暖，你可是剑桥金融系最年轻的华裔女研究员，精通射击，甚至还在学习格斗，还是个从缅北那样地方爬出来还能保持清醒的疯子——”
他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我，你哪里不好？”
林奕暖的眼泪终于落下，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那里有淡淡的沐浴水气味，有昨夜她留下的咬痕，有她渴望已久的安全感。
她闷声道，“盟友和爱人，难道真的可以兼得吗?”
楚晔辰收紧手臂，像要把林奕暖揉进骨血里：“不仅如此。”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说出那句迟来的告白：
“你还是我的共犯，是我的一束光。”
窗外，剑桥的钟声敲响十二下。
林奕暖抬头吻住他，将所有犹豫、自卑、恐惧都化作这个吻的力度。
原来被爱不需要完美。
只需要勇敢。
楚晔辰听到林奕暖的肚子似乎因为饿得咕咕叫，因此他迅速穿了裤子，直奔厨房。
他赤裸着上半身，宽肩窄腰肌肉细条流畅的腰背上还留着几道抓痕，脖颈处的蟒型纹身此刻显得野性而性感。
林奕暖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晃着雪白的双腿看他有条不紊的额忙碌着——
盐放多了。林奕暖喝了一口汤，娇俏的故意皱眉。
楚晔辰抢过勺子尝了尝，突然扣住她的后脑勺渡了过去：那请林小姐分担一下？
咸涩的汤汁在唇齿间交换，林奕暖的耳尖烧了起来。
两人暧昧的用完午饭后，楚晔辰决定带着林奕暖出去散散心，他知道这么久了，林奕暖除了学习就是提升自己基本没有额外的休息时间。
黑色路虎揽胜急刹在喷泉旁，楚晔辰拽着林奕暖冲向鸽群，惊起一片雪白的羽浪。
疯了？林奕暖喘着气笑，开两小时车就为喂鸽子？
楚晔辰从背后环住她，将鸽食倒进她掌心，宠溺的说：乖~就当是约会了。
阳光穿过广场上鸽子的翅膀，在林奕暖脸上投下温柔的光影，她忽然想起在缅北，曾梦见过这样的自由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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