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精心打理的卷发，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瞪着林默：“喂！我说……你要是真心里不痛快，别一个人憋着，更别想不开去毒害顾衍哥！到时候被扔出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顿了顿，下巴一扬，用施舍般的语气道：“要不……本小姐勉为其难，带你去新开的马场散散心？或者去刷我的卡买买买？怎么样？”
那表情，明明是想安慰人，却硬生生摆出了“快来跪谢本小姐恩典”的傲娇模样。
林默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大小姐，人倒是比那个破系统有人情味多了。
但她现在可没时间去散心。她得跟这个破系统继续斗智斗勇，还得研究一下那个“人形屏蔽器”陆景然。
“谢了。”她语气缓和了些，“不过暂时不用。我最近……换了一种生活态度，想静静。”
“静静？静静是谁？”林薇薇下意识接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随便你！懒得管你！”
她嘴上这么说，脚却没动。眼神飘忽了几下，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开口：“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
她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神秘兮兮和提醒的意味：“下周在明珠塔顶层的旋转餐厅，有个挺重要的商业晚宴，听说顾家、苏家……很多人都会去。”
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瞥了林默一眼，那眼神里带着熟悉的、属于“恶毒女配同盟”的默契和怂恿：“你……到时候可别再像最近这样魂不守舍、奇奇怪怪的了！别再犯傻错过了！知不知道？”
这话听起来像是提醒她继续去搞事，去针对苏清颜，去纠缠顾衍。
但林默却从她那别捏的语气和闪烁的眼神里，品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意味——她似乎更担心林默继续这样“不对劲”，而不是真的期待她去晚宴上作妖。
这大小姐……心眼似乎没想象中那么坏透顶？
【~叮！新任务预告：在明珠塔晚宴上，与目标人物（顾衍）共舞一曲，并“不小心”将红酒洒在原书女主（苏清颜）的礼服上。任务奖励：白莲花光环碎片x2。失败惩罚：四级电击x1，并随机模糊一段与“母亲”相关的记忆。~】
系统的提示音冰冷地响起，精准地砸在林默刚刚泛起一丝波澜的心绪上。
林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
又来了。用母亲来威胁她。
林薇薇被她骤然变冷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半步：“喂……你、你又怎么了？眼神突然这么吓人……”
林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戾气。她看向林薇薇，忽然问：“薇薇，你觉得……苏清颜怎么样？”
林薇薇一愣，随即撇嘴，不屑道：“能怎么样？装模作样、假清高、就知道哭哭啼啼博同情的白莲花呗！不然顾衍哥怎么会……”
她的话顿住，似乎意识到这话可能会刺激到“深爱”顾衍的林默，有些尴尬地瞟了林默一眼。
林默却没什么反应，只是继续问：“那你觉得，顾衍为什么喜欢她？”
“啊？”林薇薇被问懵了，皱着眉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可能……可能男人就吃她那一套？看起来柔柔弱弱需要保护？啧，瞎呗！”
这个答案，和原书设定以及林默自己的观察差不多。
但她总觉得，林薇薇在说这话时，眼神里除了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好像她也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喜好。
林默没再追问。她看了一眼手里那盒已经不太冒热气的“爱心便当”，忽然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这种低水平的互相针对和雌竞，就像办公室里那些无意义的勾心斗角和内耗，除了消耗精力，毫无益处。
有这时间，不如想想怎么彻底拆了这个破系统。
她把便当盒盖好，随手塞给旁边一个路过、目瞪口呆的帮厨：“加热一下，给你们加个菜。”
帮厨：“？？？”谢谢您嘞！
林薇薇看得一愣一愣的：“你、你真不送了？”
“嗯，”林默拍拍手，语气轻松了点，“突然觉得，这种表达爱的方式可能太超前了，顾总恐怕无福消受。”
林薇薇狐疑地看着她，总觉得眼前的林默哪里不一样了。具体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好像没那么蠢了？也没那么钻牛角尖了？
她哼了一声，别扭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这时，一个佣人匆匆走过来，对着林薇薇低声道：“小姐，夫人找您，好像是为了晚宴礼服的事情。”
林薇薇皱了皱眉，显然不太耐烦，但还是对林默抬了抬下巴：“我走了！你……你自己好好的！别整天神神叨叨的！听见没！”
说完，也不等林默回应，转身就跟着佣人走了。那嫩黄色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一道骄纵又别捏的弧线。
林默看着她的背影，直到那抹亮色消失在走廊尽头。
脑内，系统的噪音似乎又微弱了一点。
她缓缓靠回冰凉的墙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根素银簪子。
明珠塔晚宴……商业晚宴……顾衍和苏清颜都会去……
林薇薇别捏的提醒……系统迫不及待发布的新任务……
还有那个……能让她脑内瞬间清净的“人形屏蔽器”陆景然……
这些信息碎片在她脑海里碰撞、组合。
她忽然觉得，这个晚宴，或许不只是系统布置的下一个任务点。
说不定……会是个机会。
一个能让她更接近“真相”，甚至……找到“反杀”可能性的机会。
【~请宿主积极准备晚宴任务……】系统微弱地催促。
林默扯了扯嘴角。
“放心。”她低声自语，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我一定……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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