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VIP病房的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几乎散尽,只剩下果篮里橙子散发的淡淡清香和……一种若有似无的、名为“即将出院”的轻松感。
林默坐在沙发里,膝盖上放着已经收拾好的笔记本电脑包。她看着护士熟练地给陆景然左肩下的伤口做最后一次换药检查。纱布一层层揭开,那道狰狞的缝合伤口已经愈合得七七八八,留下一条浅粉色的新疤,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恢复得非常好,陆先生。”护士利落地贴上新的无菌敷料,“今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回去后注意伤口不要沾水,避免剧烈运动,饮食清淡,定期回来复查就行。”
陆景然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懒洋洋的弧度:“辛苦。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豪华单间’了。”
护士笑着退出病房。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两人之间那种……微妙得近乎粘稠的寂静。
林默站起身,拎起电脑包,语气是一贯的公事公办:“手续张秘书已经去办了。车在楼下等你。公司积压的文件,我已经分类标注,放在你办公室左手边第一个抽屉。”
她像完成一项重大项目交接的项目经理,条理清晰,一丝不苟。
陆景然没接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扣子(动作因为肩伤还有点不利索),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
林默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别开视线,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半瓶水。
脑内,那团淡蓝色的系统数据流,在这段“人形屏蔽器”稳定运行、即将“下线”的时刻,异常地安静。颜色是一种近乎休眠的、稳定的灰蓝,没有弹幕,没有噪音,仿佛在默默计算着某种……即将到来的变化。
【系统状态:低功耗运行…环境稳定因子(陆景然)即将脱离…预测:干扰源将重新活跃…滋滋…能源储备:中等…待机模式准备中…】
林默拧瓶盖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是啊。
他要出院了。
这意味着,这种持续了将近半个月的、近乎奢侈的“绝对静音”环境,即将结束。
意味着那个吵吵嚷嚷、天天发布奇葩任务的破系统,很可能又要卷土重来。
意味着……她又要回到那种时刻需要紧绷神经、与脑内噪音作斗争的状态。
一种莫名的、细微的失落感,像水底的暗流,悄无声息地漫过心头。
她仰头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试图压下那点不该有的情绪。
“林默。”
陆景然忽然开口,叫了她的全名。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罕见的、褪去了所有戏谑的认真。
林默放下水瓶,看向他:“嗯?”
陆景然已经穿好了衬衫,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他走到她面前,距离不远不近,刚好能让她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映着的、自己的缩影。
他微微低头,目光直直地锁住她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心底去。
“我出院以后……”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但语气里的试探和期待却清晰可辨,“……这个‘屏蔽器’的活儿,还能继续干吗?”
问题问得直接,甚至有点……笨拙。
像个小学生问“明天还能一起玩吗?”一样,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盼。
林默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
脑内,那团安静的系统数据流像是被这个问题刺激到,猛地闪烁了一下!颜色瞬间变得不稳定,在灰蓝和淡粉之间疯狂跳跃,弹幕乱码般涌现:
【警告!检测到关键节点提问!涉及核心功能(屏蔽)续约问题!宿主情感波动指数上升!逻辑模块快速演算中……方案A:拒绝,维持独立性,风险:系统干扰恢复,工作效率下降;方案B:接受,风险:情感依赖加深,不可控……滋滋……最优解计算中……错误……情感变量干扰过大……无法得出确定性结论……(;′??Д??`)】
林默无视了脑内的兵荒马乱。
她看着陆景然。
看着他明明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眼神,看着他微微绷紧的下颌线,看着他因为等待答案而下意识轻抿的嘴唇。
这个平日里运筹帷幄、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竟然……有点……可爱?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病房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被拉长。
林默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手中的水瓶标签,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绝世机密。
过了足足有十秒。
或者更久。
久到陆景然眼底那点微光都开始有些黯淡,唇角习惯性地勾起,准备用一句玩笑话把刚才的认真掩盖过去——
“试用期……”林默忽然开口,声音不大,甚至有点干涩,却清晰地打破了寂静。
她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他瞬间重新亮起的眼眸,语气平板无波,像在陈述一份冷冰冰的商务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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