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争吵再起。
然而,楚泽却仿佛没有听到。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沙盘,看着那片正在被死亡阴影笼罩的红色区域,又看了看极北雪原那片代表着希望的白色区域。
许久,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当他再次睁开时,眼中所有的愤怒、焦躁、犹豫,都已尽数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所有人都感到陌生的,近乎疯狂的平静。
“朕,从不做选择题。”
他缓缓地站起身,说出了那句让所有争吵都戛然而止的话。
他没有走向蒙恬,也没有走向沙盘。
他走到了大殿的中央,走到了那座由索林和吉格斯耗费了一个月心血,刚刚才铸造完成,还未曾有过任何实战的高频共振发生器·壹型面前。
那是一个由无数精密齿轮、奥术水晶和符文金属构成的复杂核心,它正静静地悬浮在工作台上,散发着危险而又迷人的能量波动。
“陛下,您……”索林和吉格斯不解地看着他。
楚泽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按在了那冰冷的金属核心之上。
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那足以引发万物共鸣的恐怖力量。
他转过身,对着索林和吉格斯,下达了一道让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命令。
“启动它。”
“现在,就在这里。”
“什么?!”两人大惊失色,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陛下!万万不可!”索林大师的胡子都吓得翘了起来,“它……它还没有铸造外壳!没有能量传导系统!甚至没有最基础的瞄准装置!它只是一颗裸露的心脏!在这里启动,它那无差别的共振波,会把整个咸阳宫,连同我们所有人,都从内部震成粉末的!”
“没错!伟大的君主!”吉格斯也吓得面如土色,“它的能量输出极不稳定!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它的目标和范围!这……这是在自杀!”
“执行命令!”
楚泽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狠狠地砸在了两人的心上。
他们看着楚泽那双平静到可怕的眼睛,知道这位帝王,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断。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疯狂与决绝。
他们不再犹豫,立刻转身,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在那座复杂的核心上进行着最后的调试。
楚泽看着沙盘上,那片正在被屠杀的红色光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既然衡想看他如何抉择,想看他陷入两难的困境。
那朕,便掀了你这棋盘!
“朕的子民,在为朕流血。”
“那朕,便用这未完成的神器,为他们,也为你这高高在上的观察者……”
楚泽缓缓抬起头,仿佛在与那无形的幕后黑手对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奏响一曲,毁灭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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