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滞监牢内,时间仿佛失去了意义。
楚泽的意识被那段清晰而又荒谬的记忆碎片冲击,陷入了一片混乱的漩涡。
他看到了自己。
一个更苍老,更疲惫,眼中盛满了无尽孤寂的自己。
他看到了白霜。
一个身披金色战甲,决绝而悲戚,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白霜。
“这是朕,欠你们的。”
那句仿佛来自万古之前的叹息,如同一根冰冷的针,狠狠扎入楚泽的灵魂最深处。
一个循环。
一个早已被设定好剧本,不断重演的悲剧。
他所以为的崛起,他所以为的抗争,他所以为的运筹帷幄,难道都只是这个巨大舞台上,一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滑稽独角戏?
他不是开创者。
他只是一个继承者。
继承了一份荣耀,也继承了一份无法摆脱的宿命。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寒意,从他的心脏处,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那不是因为监牢的低温,而是一种看穿了命运囚笼后,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陛下!”
影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将楚泽从那片混乱的意识海洋中,强行拉回了现实。
楚泽猛然回神,他看到影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焦急。
“轰隆隆——!”
剧烈的晃动,从脚下传来。
头顶上,坚硬的金属穹顶,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痕,大块的碎石混合着断裂的能量管道,不断砸落。
刺耳的警报声,与远处传来的,巴洛克与扎拉蒙那震天动地的咆哮,交织在一起。
这座代表着熔火之城技术结晶的尖塔,已经在这场由他亲手引爆的内斗中,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走!”
楚泽当机立断。
他将那份足以颠覆世界观的震惊与迷茫,强行压入心底。现在不是思考哲学的时候,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
他一把抓起那块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文明镇魂石,又小心翼翼地将那具盘膝而坐的初代考官骸骨,背负在自己身后。
骸骨入手冰冷,却又带着一丝奇异的温润,仿佛还残留着主人生前的余温。
“跟紧我!”
楚泽对着影低吼一声,身形一闪,向着来时的路,狂奔而去。
然而,来时的升降平台,早已在剧烈的晃动中,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
整座尖塔的能量系统,已经彻底紊乱。
“这边!”
楚泽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催动左手那枚冰冷的考官印记,在他的精神视野里,一条通往底层的,布满了高压蒸汽管道的维修通道,成为了唯一的生路。
两人一前一后,钻入了狭窄而灼热的通道。
“嗤——!”
一道灼热的蒸汽,毫无征兆地从旁边一根断裂的管道中喷射而出。
影的反应快到了极致,他一把推开楚泽,自己的后背,却被那股高温蒸汽,烫出了一片焦黑。
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用更快的速度,护卫在楚泽身前,继续向下突围。
爆炸声,金属断裂声,奴隶临死前的惨叫声,在耳边不断回响。
整座尖塔,正在变成一座垂直的钢铁地狱。
楚泽背负着那具骸骨,在影的掩护下,不断地穿行,闪避。
他能感觉到,背上那具骸骨,仿佛与他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那些铭刻在骨骼上的金色符文,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替他抵挡了大部分混乱能量的侵蚀。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踹开最后一扇被堵死的维修门,从尖塔底层一个不起眼的排污口,狼狈地冲出来时。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心志坚如钢铁的楚泽,也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
魔能熔炉的前庭,已经变成了一片真正的修罗场。
巴洛克的血肉战团,与扎拉蒙的术士卫队,都已经死伤殆尽。残破的尸体,混合着破碎的兵器与烧焦的泥土,铺满了整个广场。
暗绿色的邪能之血与暗红色的恶魔之血,汇聚成一条条粘稠的小溪,在尸骸间缓缓流淌。
而在广场的中央,两个山岳般的身影,正进行着最后的困兽之斗。
巴洛克那身华丽的暗金色魔王铠甲,早已变得残破不堪,左臂被一道邪能法术,齐肩斩断,伤口处,燃烧着无法熄灭的绿色火焰。
而他对面的扎拉蒙,更是凄惨。他那身华丽的术士长袍,早已被撕成了布条,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他只能依靠手中的法杖,勉强支撑着身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两头雄狮,都已遍体鳞伤。
他们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场上的僵局。
巴洛克和扎拉蒙,同时停止了攻击,将那充满了疲惫与杀意的目光,投向了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当巴洛克看到楚泽背上那具散发着微弱金光的骸骨,以及手中那块白色的镇魂石时。
他那张充满了伤痕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敢置信,随即,爆发出了一阵沙哑而又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你……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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