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籍馆的灵髓台旁,界域分灵终于恢复了澄澈的赤金灵光 —— 灵光流转如活泉,每一缕都裹着细碎的光粒,悬浮在冰魄灵髓晶上方时,不时飘出淡金光丝,落在林砚掌心的云髓佩上。佩身骤然泛起水纹状灵光,映出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深海,海水中散落的淡蓝光点缓缓汇聚,竟凝出 “归墟海眼” 四个篆文轮廓,纹路间还缠着极淡的脉流微光。
“分灵在引我们找枢纽!” 赵教授捧着册封皮绣暗金脉纹的《界域枢纽录》凑过来,指尖点在泛黄书页的深海图谱上,“归墟海眼藏在蓬莱以东三百里的深海沟,是蓝星地脉的‘总阀’—— 所有地脉灵气都要经这里循环净化,一旦被邪力啃噬,整个蓝星的脉流都会像断了闸的河,彻底紊乱!”
张长老坐在角落,手腕上的净化灵索泛着淡金光晕,正一点点吸走他体内残留的邪气,声音里裹着浓重的悔意:“那内鬼是蓬莱的李修士,专管海眼周边的灵植培育。三个月前他借巡检名义,在海眼布了‘潮汐邪阵’的引子,还说等灵界主上的残魂到了,就借满月潮汐的力道启动阵法,把枢纽的灵气全吞了给残魂补力。”
“满月就在明天。” 林砚收起云髓佩,指尖划过青云剑鞘上的脉纹,剑身隐隐透出元婴灵光,“苏道友、叶沧澜道友随我潜入海眼核心;陆沉道友带新弟子守海沟入口,用寒灵阵挡邪阵余波;阿砚、念念跟我走,你们的灵植术和探灵术,是这次破阵的关键。”
第二日清晨,灵舟破开蓬莱海域的晨雾,往归墟海眼驶去。越靠近目的地,海水越沉成墨色,浪尖漂浮的细碎冰粒泛着冷光,像被邪力冻住的星子 —— 那是深海寒流被邪气搅得涌上表层的痕迹。叶沧澜站在船舷边,将月牙桨轻探入海水,桨身淡蓝灵光顺着纹路游走,触到海水的刹那竟微微震颤:“海下邪力浓得化不开!比之前的水蚀邪髓凶三倍,还跟着潮汐的节奏在跳,像在蓄力。”
阿砚蹲在船尾,从锦袋里倒出海生灵藻的种子 —— 种子是他前几日用木灵灵气催熟的,颗颗裹着淡绿微光。他指尖轻扬,种子落入海水便绽出嫩芽,藻叶如丝绦般顺着洋流铺展,根须在海水中轻颤,不多时便传来微弱的灵气反馈:“藻叶碰到‘活邪丝’了!它们缠在海眼周围的珊瑚上,织成了网,每涨一次潮,邪丝就往珊瑚里钻一分,连灵植都被它们啃得蔫成黑团。”
念念已将灵竹镜改造成 “潮汐灵镜”—— 镜边镶的陨星尘泛着银白微光,与镜中浮现的潮汐纹路相呼应。她将镜面贴在船舷,青蓝双灵光注入的瞬间,镜中映出深海实景:海眼是个直径数十丈的漆黑漩涡,漩涡外围缠着黑红色邪丝,邪丝末端拴着八根泛紫石柱,柱身刻着扭曲的邪纹,正是潮汐邪阵的阵眼;而蓬莱李修士正站在中央石柱上,手里攥着块与张长老相似的邪玉佩,黑红邪力正顺着他的指尖,往阵眼汩汩灌去。
“必须在满月潮汐前破阵!” 林砚将界域分灵装入嵌陨星尘的灵髓盒,系在腰间,“叶沧澜道友,你引海灵灵气凝水罩,托我们潜到海眼附近;阿砚,你用海生灵藻缠阵眼,借藻叶传木灵灵气,断邪丝的连接;念念,你用潮汐灵镜盯阵眼弱点 —— 潮汐最强时,阵眼会有一瞬灵力空缺,那是我们的机会。”
叶沧澜挥动月牙桨,淡蓝海灵灵气在船下凝成透明水罩,像裹了层月光。林砚、阿砚、念念随水罩往深海潜去,越往下水压越沉,周围海水泛着幽蓝微光,那是深海灵植的残光 —— 可大多灵植都被邪丝缠得蜷成一团,叶片发黑,连最耐寒的深海珊瑚都失去了光泽。
刚靠近海眼,黑红色潮汐突然翻涌,邪丝如群蛇出洞,带着 “滋滋” 的邪响往水罩缠来,触到罩壁便留下焦黑痕迹。阿砚立刻催动木灵灵气,水罩外的海生灵藻疯长,藻叶如绿绸般缠住邪丝,金绿灵光顺着邪丝蔓延 —— 邪丝瞬间冒起黑烟,往回缩了半寸。可石柱上的李修士见状,猛地将邪玉佩按在阵眼上,佩身黑红邪力暴涨:“想破我的潮汐邪阵?痴心妄想!满月潮汐一到,枢纽灵气都是灵界主上的,你们这些守脉人,都得死!”
“你错了!枢纽灵气是蓝星所有生灵的生机,不是邪物的养料!” 念念的潮汐灵镜骤然亮起,镜中清晰映出石柱上的淡白纹路,“林道长!阵眼弱点在纹路最下端!潮汐涌来时,纹路会泛紫,那是邪力最虚的时候!”
林砚点头,青云剑劈出一道元婴灵光,如金箭般直斩最近的石柱。可灵光刚触到柱身,便被邪阵的黑红灵光弹开 —— 此时满月已从海面升起,银色月光穿透海水,照在八根石柱上,柱身邪纹瞬间泛紫,邪丝动作更快,像饥饿的虫豸,往海眼漩涡里钻,竟想提前啃噬枢纽灵气。
“就是现在!” 念念的声音带着急促的灵力震颤,潮汐灵镜光芒暴涨,将石柱淡白纹路照得如同白昼。阿砚立刻将木灵灵气注满海生灵藻,藻叶顺着纹路往上爬,金绿灵光钻进石柱内部 —— 石柱剧烈震颤,邪丝的黑红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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