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每一秒都像被502胶水黏住似的,在安静中发出的抗议声。
抢救室门口那个红彤彤的警示灯,活像个熬夜熬红眼的独眼怪,死死盯着走廊里两个爸爸和一个小可怜。
凌晨的医院走廊亮得跟开了十级美颜似的,白墙、地板、塑料椅全都泛着冷冰冰的光,跟开了滤镜一样假。
消毒水的味道浓得能当香水喷,吸进鼻子都剌得慌。
远处时不时传来护士小姐姐的脚步声,或者推车咕噜咕噜的动静,偶尔还能听见病房里有人两声,衬得这边更安静得吓人。
杨建新还跟个被丢弃的快递盒似的,蜷在墙角一动不动,脑袋都快埋进裤裆里了。
哭都哭不动了,就剩肩膀还在一抽一抽的,跟断了线的提线木偶似的,又像只受伤的狗狗在偷偷舔伤口。
那罐咖啡早就凉透了,在椅子上冒冷汗,跟没人要的眼泪一样,凉飕飕的没人管。
叶伟把乐乐搂在怀里,和杨建新隔着几步远坐在塑料长椅上。
深夜的困意混着压抑的空气,让小家伙在爸爸臂弯里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小脑袋歪向一边。
叶伟轻轻调整着姿势,想让儿子睡得更舒服些。
他的目光时不时飘向那扇紧闭的门,又落在蜷缩着的杨建新身上。
他没说安慰的话,也没多问什么。这时候说什么都可能是压垮对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双手搭在膝盖上,用无声的陪伴告诉对方:你不是一个人。
有时候,沉默的守护比千言万语更有力量。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可能就十几分钟——抢救室的门一声开了。
戴着口罩、一脸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
门响的瞬间,杨建新像触电一样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医生。
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却还是喘不过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想站起来,结果腿麻得像两根面条,整个人晃晃悠悠往前扑。
叶伟心里咯噔一下,条件反射地把乐乐搂得更紧了,大气都不敢出。
医生拉下口罩,露出一张靠谱大叔脸,目光稳稳地看向杨建新:孩子家长?
对对对!我是她爸!杨建新嗓子哑得跟砂纸似的,一个箭步冲上去,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医生,我闺女...我闺女她...
救回来了。医生这短短三个字,简直像道圣旨,啪地把杨建新头顶的乌云劈得稀碎。
急性喉炎加高烧抽风,特别凶险,再晚点送来就悬了。现在暂时稳住了,但还得住院观察,炎症消退要时间。
杨建新听完瞬间像被抽了骨头,咣当往后一靠撞墙上,眼泪跟开了闸似的哗哗流,一边哭一边大口喘气,跟刚跑完马拉松似的。
好家伙,这回可算是绷不住了!
老杨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手忙脚乱地擦都擦不完。
这哪还是之前憋着的小声抽泣啊,简直就是劫后余生的大爆发,又庆幸又后怕,整个人都在发抖。
医生!太感谢了!真的...真的谢谢!
他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对着医生就是一个九十度深鞠躬,转身又给叶伟来了个同款大礼,动作虽然笨拙但诚意满分。
叶伟这边也终于能松口气了,好家伙,后背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赶紧摆摆手,示意老杨不用这么客气。
这时候护士推着病床出来了,小姑娘戴着氧气罩睡得正香,小脸已经没那么惨白了。
老杨一个箭步冲上去,手抖得跟筛糠似的,想摸摸闺女又不敢,最后只敢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露在外面的小手。
那眼神啊,就跟捡回了个无价之宝似的。
等把闺女安顿好病房,看着护士挂上点滴,老杨这才像重新活过来一样。
他轻手轻脚带上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叶伟。
空荡荡的走廊静得能听见呼吸声,只有他们仨——叶伟抱着睡得香甜的乐乐,和站在对面的杨建新。
老杨的嘴唇抖啊抖,像是有千万句话在喉咙里打转,最后却只蹦出个带着锈味的:
谢了...
这回他眼神不躲了,直勾勾盯着叶伟,那眼睛里啥都有——
感激、难为情、松快,还有种经过事儿之后,对眼前人死心塌地的信任。
叶伟还是那副平静样儿,又摇了摇头:娃没事就行。
老杨没吭声,目光在乐乐红扑扑的小脸上转了一圈,又飘向窗外黑漆漆的夜,像是终于拿定了啥主意。
他往后一靠,墙皮蹭着旧夹克沙沙响,从兜里掏出包被压得七扭八歪的便宜烟,刚想抽又想起这是医院,默默塞了回去。
那双糙得能搓下树皮的大手在脸上来回搓着,想把疲惫搓掉点儿,最后从嗓子眼最底下挤出句话:
谢了...孩儿他妈走得早,就剩我们爷俩...话说到一半,声音更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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