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当黑无常带着蚀骨雾抵达流浪猫基地时,看到的是令人费解的一幕:数百只流浪猫蹲在垃圾堆上,每只爪子里都叼着颗爆米花,见到黑雾就整齐地把爆米花扔过去。更诡异的是,那些玉米粒落地就炸,虽然威力不大,却在地上形成片黄油沼泽,蚀骨雾沾上就变成黏糊糊的黑泥。
“这是什么巫术?”黑无常的指甲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三花猫挠了手背,“区区凡猫也敢拦路?”
回答他的是林野的口哨声。所有流浪猫突然分成三队,一队用爪子拍打藏在垃圾桶后的机关,射出密密麻麻的石子;一队叼着点燃的鞭炮冲向守旧派的机甲;最绝的是第三队,竟然拖着青璃的幻术卷轴,在地上跑出串串残影,把追兵引向相反方向。
“猫科动物的捕猎本能,加上我的机械诱饵,完美配合!”林野得意地晃着机械臂,却没注意到荃南烛的黑色丝线正在空中织网,“就像我太爷爷说的,贫民窟的流浪猫比守旧派的间谍还靠谱——它们至少不会背叛罐头。”
王如意突然拽住他往老槐树方向跑:“别得意太早!玄真的净化钟快响了,你的机械臂会受影响。”她回头看了眼被猫群缠住的追兵,突然想起青璃刚才说的话,“对了,你那翻译器能不能让猫帮忙带个信?”
青璃正在给领头的三花猫系幻术铃铛:“往东边的纺织厂引,那里的棉花堆能缠住蚀骨雾。我已经用狐族标记在墙上画了路线——猫能看见紫外线,就像它们总知道鱼干藏在哪个柜子里。”
老槐树比记忆中更粗壮,树干上布满弹孔和刀痕,却依然枝繁叶茂。王如意摸着树干上的凹槽,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旧神封印最薄弱的地方,往往长着最顽强的生命。”她把青铜令牌贴上去,树皮突然裂开道缝,露出里面藏着的羊皮卷。
“是陈九爷的笔迹。”荃南烛展开羊皮卷,上面画着错综复杂的根须分布图,每条根须末端都标着符号,“这是地下通道的地图——老槐树的根须延伸到堡垒各处,有些甚至通到守旧派的军械库。”
林野突然指着其中个骷髅头标记:“这是‘铁将军’的私人地牢!上次我帮他修机械腿时,听见他说里面关着个‘能听懂根须说话的怪人’。”少年的机械臂突然敲了敲树干,“而且这里的根须最粗,足够我们四个人并排走——前提是荃南烛别把丝线缠在树根上。”
青璃突然竖起尾巴:“有人来了。”她纵身跳上树杈,红棕色的皮毛在树叶间几乎隐形,“是赵承影,他一个人,手里拿着……好像是块契约碎片。”
王如意瞬间握紧螺丝刀:“他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传送时明明没看见他。”她突然想起林野说过的话,“老狐狸的空间符总藏着后手,就像他的蝴蝶结里永远有备用毒针。”
赵承影从树后走出来,白色西装上沾着黑泥,脖子上的蝴蝶结歪歪扭扭。他把手里的契约碎片扔给王如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袖口渗出黑色的血:“黑无常……被我引去纺织厂了,但撑不了多久。”男人的脸色比纸还白,“陈九爷在地下三层等你们,他说……只有守门人的血脉能打开最后一道门。”
荃南烛的黑色丝线突然缠上他的手腕:“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上次在净化塔,你就是这样把我们引进守旧派的包围圈。”
“这次是真的。”赵承影突然扯下自己的袖章,上面绣着的蝎子标记正在发黑,“我被鬼族寄生了,这是他们的追踪器。”他突然抓住林野的机械臂,眼神里有种陌生的急切,“记住,见到陈九爷时,别相信他手里的青铜令牌——那是假的,真的藏在……”
话没说完,他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被突然从地下钻出的根须缠住。王如意看见无数黑色丝线从他皮肤里冒出来,像群受惊的蛇。赵承影在根须中挣扎着,最后看向荃南烛的眼神充满诡异的光芒:“她是……内鬼……保护大家……”
根须突然收紧,将男人拖入地下,只留下那块正在融化的袖章。林野用机械臂捡起袖章,金属表面还残留着温度:“他说的内鬼……难道是指荃南烛?”
少年的话像颗石子投入静水。王如意突然想起之前的种种疑点:荃南烛总能精准找到守旧派的弱点,他的黑色丝线对蚀骨雾有种奇异的亲和力,甚至连陈九爷都对他格外容忍——就像父亲日记里写的:“最危险的敌人,往往藏在最亲近的地方。”
“别听他胡说。”荃南烛的脸色有些苍白,黑色丝线在掌心不安地跳动,“赵承影被鬼族寄生了,说的都是胡话。上次在断罪谷,他还说林野的妹妹是旧神转世呢。”
青璃从树上跳下来,爪子里叼着片带血的树叶:“根须里有狐族的求救信号,是青丘那边发来的。”她把树叶递给王如意,上面的爪印翻译过来是,“守旧派用狐族幼崽献祭,地点在地下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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