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突然晃了晃,林野的加农炮误打误撞轰在头顶,震下片带着霉味的尘土。“小心点!”王如意把令牌揣进怀里,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咔嗒声,回头正对上林野机械臂的炮口,“你干嘛?想把我们炸成奶油味的?”
“不是我动的!”林野举着另一只手投降,机械臂却像有了自己的主意,炮口转着圈瞄准通道深处,“这玩意儿自从吞了九爷的爆米花,就跟手机中了病毒似的——哎?它在打摩斯密码!”
少年突然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画横线:“短长短短是‘守’,长短长是‘门’……连起来是‘守门人血脉激活’!”话音刚落,王如意怀里的青铜令牌突然发烫,烫得她差点扔出去——令牌表面的花纹正顺着血管往上爬,和之前蚀心石碎片的轨迹一模一样。
“别慌!”青璃突然蹦到王如意肩上,红狐尾巴扫过她的脖颈,“你脖子后面也有这花纹!上次你在祭坛被净化光扫到时就冒出来过,当时我还以为是汗渍——”
通道尽头突然亮起红光,林野的机械臂自动调转方向,射出颗裹着黑雾的爆米花。爆炸声里混着陈九爷的咳嗽声:“小狐狸眼睛挺尖!当年你娘用狐族精血给如意纹的守护咒,现在被荃南烛的血脉一激,总算显形了。”
三人猛地停住脚步。陈九爷正背对着他们站在石室中央,灰袍下摆还沾着玄真净化光灼烧的焦痕,手里举着的“守”字令牌正在滴血,血珠落地时竟变成了小小的爆米花。荃南烛的令牌被他按在石墙上,墙面应声浮现出幅巨大的投影:王父抱着个襁褓站在月牙泉边,襁褓里的婴儿胸口正闪着月牙形的光。
“这是二十年前的录像。”陈九爷转过身,浑浊的眼睛突然亮得惊人,“你父亲从守旧派地牢里偷出这孩子时,他胸口的胎记还在流血——那是被镇魂铃伤的,只有王家血脉能暂时压制。”
王如意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夹着的婴儿照片,当时以为是小时候的自己,现在才发现照片背面有行模糊的字:“守门人最后的火种,需以王家血脉温养。”
“所以荃南烛是……”林野的机械臂突然收起炮口,变回正常的手臂形状,“等等!九爷你刚才说老伙计?你认识我太爷爷?他当年总说有个爱偷他爆米花配方的狐朋狗友——”
“你太爷爷那黄油配比简直是灾难。”陈九爷突然笑起来,胡子上的爆米花碎屑簌簌往下掉,“当年我们三个在净化塔当看守,你太爷爷负责捣鼓机械,老王负责研究契约,我负责……嗯,负责在他们吵架时递爆米花。”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青璃的耳朵唰地竖起来:“玄真的净化光快穿透岩层了!”红狐突然拽住王如意的手腕,爪子指向石墙投影的角落,“看那婴儿的襁褓!上面绣着的狐狸跟我娘留给我的玉佩一模一样!”
王如意凑近细看,果然发现襁褓边缘绣着只衔钥匙的狐狸,正是陈九爷的标记。更惊人的是,王父当时手里握着的青铜令牌,竟和自己现在揣着的这块完全相同——连边缘磕掉的小缺口都分毫不差。
“当年老王把这孩子托付给我时,说要是守旧派找上门,就用这令牌启动血脉共鸣。”陈九爷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溅在荃南烛的令牌上,令牌突然嗡鸣起来,“但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玄真那老东西早就布好了局——净化塔的特供奶油里掺了神族追踪剂,林小子你刚才吃的爆米花,现在估计已经把我们的位置报上去了。”
林野突然捂住肚子:“怪不得我总觉得烧心……那我妹妹的药会不会也……”
“放心,药瓶塞了狐族结界符。”陈九爷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半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三个年轻人正举着爆米花桶合影,中间戴眼镜的正是年轻时的王父,左边叼着扳手的显然是林野的太爷爷,右边穿灰袍的年轻人举着酒葫芦,眉眼间竟和陈九爷有七分像,“当年我们三个约定,要是谁先走了,就把真相藏在老槐树的根须里——可惜啊,最后只剩下我这把老骨头。”
王如意突然注意到照片背面的字:“契约碎片实为三把钥匙,需守门人与王家血脉共同激活。”她猛地掏出青铜令牌,令牌与石墙上的投影产生共鸣,浮现出段新的画面:王父被绑在净化塔核心室,玄真正拿着块蚀心石碎片逼他滴血,“老王,只要你让那混血儿的血与碎片共鸣,我就放你女儿一条生路——”
“我父亲绝不会——”王如意的话被陈九爷打断。
“他当然不会。”老头把酒葫芦往石桌上一墩,葫芦口喷出的烟雾化作王父的模样,“他选择用自己的心头血启动净化塔自毁程序,可惜被玄真拦住了——现在他的魂魄还困在核心室的结界里,成了神族要挟我们的筹码。”
林野突然拍了下大腿:“难怪九爷你给我的爆米花机总漏电!里面肯定藏着定位器吧?刚才机械臂发的摩斯密码,其实是在给我爹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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