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船顺着水精灵指引的 “净水航道” 行驶了半个时辰,周围的水团渐渐从淡蓝变成了透亮的冰白色 —— 不是寒冷的冰封,而是水分子密度极高时呈现的晶莹质感,像无数块悬浮的水晶,在暗红色天空下折射出七彩光斑。黄叶站在船头,掌心的五行感知玉佩持续散发着微凉的触感,水色纹路比之前更亮,像被这片水域唤醒的星辰。
“前面就是琉璃泉了。” 水精灵的声音从船侧的水团中传来,她的身影比在死水带时更清晰,发丝间的水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里是天空之境最纯净的水域,泉水来自水之核心的分支脉络,没有一丝暗水杂质,最适合练习水流的精准操控。”
随着水行船靠近,一片圆形的水域映入眼帘 —— 那是一座悬浮在半空的 “泉池”,直径约五十米,池水呈现出罕见的淡紫色,像融化的琉璃,池底铺着一层细碎的水晶砂,阳光透过水面,在砂层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更奇特的是,泉池周围漂浮着数十座冰雕,有的是展翅的水鸟,有的是缠绕的藤蔓,有的甚至是缩小版的世界树,每一座都雕琢得栩栩如生,冰雕表面泛着一层薄如蝉翼的水膜,让冰晶更显剔透。
“这些冰雕是历代水精灵的试炼成果,” 水精灵落在泉池边缘的水晶石上,抬手抚过一座水鸟冰雕,“每一座冰雕都需要用纯净水流凝结,再以精准的水刃雕琢,不仅要形似,更要让冰雕蕴含‘活’的水意 —— 比如这只水鸟,翅膀的弧度要能顺着气流摆动,哪怕只是微风,也能让它看起来像在飞翔。”
绿芽走到泉池边,指尖轻触水面,立刻发出 “叮” 的清脆声响,像玉石相击:“这里的水元素浓度是无影林丘的三倍,而且极其稳定,没有一丝紊乱,难怪能凝结出这么纯净的冰雕。”
李阳的元素检测仪屏幕上,水元素纯度数值稳定在 99.8%,他忍不住惊叹:“这是我见过最纯净的自然水元素,比蓝星的冰川水纯度还高,用来做元素样本再合适不过了!”
水精灵转向黄叶,眼神里带着期待:“你的水语启蒙已经完成,现在需要通过‘琉璃泉试炼’—— 用泉池的水凝结一座冰雕,题材不限,但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冰雕能随水流自然摆动,二是雕琢过程中不能破坏泉池的水分子平衡。这不仅是考验你的操控力,更是让你理解‘水之柔,亦可塑其形;水之韧,亦可定其神’。”
黄叶看着泉池里流动的紫色泉水,心里有些忐忑 —— 在镜水幻境里,他能感知水分子的流动,却从未尝试过用水流凝结实体,更别说雕琢出 “活” 的冰雕。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五行感知玉佩,玉佩的水色纹路轻轻跳动,像是在鼓励他。
“我该怎么做?” 黄叶问道,走到泉池边,蹲下身子,掌心贴着水面。
“先闭目感知,” 水精灵的声音缓缓传来,“让你的意识融入泉水,不要想着‘控制’水流,而是‘邀请’它们聚集。记住,水元素喜欢温和的引导,你之前在镜水幻境里感受到的‘水语’,就是它们回应你的信号。”
黄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在掌心的触感上。泉水的微凉透过防护服传递到皮肤,他能清晰地 “看到”—— 无数细小的水分子在掌心周围游动,像一群好奇的小鱼,轻轻触碰他的掌心,然后又快速散开。他试着用之前学会的水语,在心里发出 “聚集” 的意念,水分子们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缓慢地向他的掌心汇聚。
“很好,保持这种节奏,” 水精灵的声音带着赞许,“现在引导它们向上流动,用意念勾勒你想凝结的形状。”
黄叶在脑海中勾勒出一棵小树苗的轮廓 —— 那是他在无影林丘见过的世界树幼苗,翠绿的枝干,嫩绿的叶片,充满生机。他引导着汇聚的水分子向上流动,形成一道细小的水柱,水柱在他的掌心上方停留,开始缓慢地凝结。
起初一切顺利,水柱渐渐凝结成树苗的雏形,枝干和叶片的轮廓慢慢显现。可就在他想雕琢叶片的纹路时,意外发生了 —— 汇聚的水分子突然变得躁动,原本平稳的水柱开始晃动,叶片的形状瞬间扭曲,像被风吹乱的纸。
“怎么回事?” 黄叶睁开眼睛,看着扭曲的冰树苗,心里有些沮丧。
“你太着急了,” 水精灵走到他身边,指着晃动的冰树苗,“你在雕琢叶片时,不自觉地加大了能量输出,打乱了水分子的平衡。水元素像流水一样,一旦节奏被打破,就会失去原本的形态。试着放缓意念,用更细的水流雕琢,就像用毛笔轻轻描线,而不是用刻刀用力刻画。”
黄叶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将汇聚的水分子分成无数细小的水流,像无数支细小的画笔,慢慢勾勒叶片的纹路。他能感觉到,这些细小的水流在他的意念引导下,小心翼翼地在冰树苗上 “绘画”,叶片的纹路越来越清晰,边缘也变得柔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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