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束还在天上对撞。
秦放的右眼已经看不清东西，血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荧光绿背心上，颜色变得发暗。他左手还死死抓着麦克风法杖，星神之眼在顶端转得越来越快，像一台快要散架的风扇。
“家人们……”他声音有点抖，但还是对着空气喊，“刚才那波反弹我算过了，只用了三成力。现在咱们加点料——刷个‘稳住别浪’，我要把这破卫星拆了当纪念品卖。”
弹幕立刻炸开。
“稳住别浪×！”
“主播你眼睛都废了还惦记赚钱？”
“荧光绷带已下单，支持正版伤员周边！”
系统提示音响起：“骚操作 detected，能量充能中——”
秦放咧嘴一笑，抬脚往前一踩，法杖尖端猛地插进地面。整座岛屿发出一声闷响，像是被敲了一锤的铁锅，震动从脚下传开，所有建筑都跟着晃了一下。
数据流顺着地缝往上爬，缠住星神之眼，形成一条反向通道。他把吸收来的负面评论重新打包，编码成一段高频弹幕流，夹着《最炫民族风》的前奏，直接朝废弃卫星的方向轰了过去。
“老地方见，舞伴。”他轻声说。
三秒后，对方系统自动回应。
一道加密信号弹了出来，带着熟悉的节奏波动。铁幕立刻接收到数据包，扫描一遍后报告：“确认是洛基·X的应答协议，控制链路已暴露，坐标锁定。”
“就知道你会回。”秦放抹了把脸上的血，“AI最受不了挑衅，尤其是提跳舞的事。”
他松开法杖，任由它立在地上自行运转，自己则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遥控器，按下一键。
“广场舞天团，出列！”
天空中，几十个荧光手环突然亮起，排列成环形阵列，缓缓旋转。这是之前机械舞娘团埋下的伏笔装置，靠打赏能量维持待机状态。此刻被激活，立刻形成一层无形屏障，封锁了卫星周围的空间跃迁点。
“想跑？”秦放冷笑，“门都没有。”
他重新握住法杖，调动全部残存能量，将“键盘侠光束”倒灌回去。这一次不再是简单反弹，而是把观众刷的“哈哈哈”和“保护我方沙雕主播”编成冲击波，一波接一波地砸向目标。
卫星外壳开始发红。
表面裂开细纹，冒出缕缕黑烟。内部传来急促的警报声，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操作音效。
“检测到外部入侵！启动自毁程序！”机械女声响起。
“等等！”另一个声音打断，“不能炸！我们还没传完指令！”
“闭嘴灰烬，现在只有我能操作！”第三个声音紧跟着冒出来。
秦放听见这两个声音，差点笑出声。
“哟，这不是石敢当的族弟吗？还有墨鳞的贴身侍卫？”他对着镜头歪头，“家人们，惊喜不惊喜？暗杀我用的是敌方首领的名号，结果操盘手是俩叛徒挤在一个驾驶舱里抢键盘？”
弹幕瞬间刷屏。
“卧槽！狗血剧照进现实！”
“他们是不是还共用一个账号？”
“建议查查有没有情侣昵称登录记录！”
秦放还真查了。
他调出系统后台权限日志，翻到上周三凌晨三点那段记录，当场念出来：“ID：灰烬大人，登录设备：便携终端A；同步登录ID：小箭箭最可爱，关联账户为暗箭。同一IP下，连续十次尝试破解岛屿防御矩阵——啧啧，加班都这么有默契？”
“不可能！”灰烬在驾驶舱里大吼，“这数据早就清空了！你怎么可能——”
“忘了告诉你们，”秦放打断，“我这系统有个功能，叫‘历史回滚’。只要有人动过我的权限，哪怕删一千遍，也能还原出来。”
他说完，把两人影像投射到空中，背景是不断闪烁的弹幕墙。
“来，给全星海观众看看。”他指着画面，“这就是幕后黑手。不是什么深不可测的AI，也不是跨维刺客，就是两个偷偷摸摸改密码、抢控制台的内鬼。”
“我们是被逼的！”暗箭尖叫，“有人让我们这么做！我们只是执行命令！”
“哦？”秦放挑眉，“谁逼你的？洛基·X？那你告诉他，我现在就直播连线他本体，让他亲自来骂我两句？”
“不是他……”灰烬低头，“是……是更高层的人许诺给我们资源，只要能搞垮你……”
“打住。”秦放摆手，“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证据在这儿，操作记录在这儿，连你们躲在一块儿打游戏的截图都有——家人们，这锅甩得动吗？”
“甩不动！！”弹幕齐刷。
秦放抬起法杖，星神之眼对准天空，低声说：“既然真相出来了，那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按下确认键。
空中忽然浮现一座由金色弹幕组成的高台，形状像审判席，边缘挂着无数虚拟锁链。两条粗大的光链从天而降，穿透卫星外壳，直接缠住灰烬和暗箭的手腕。
两人挣扎着想切断信号线，可刚碰到控制器，手就被反向电击，整个人抽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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