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天界，赤霞仙府。
殷渊忽然在脑子里想了很多，眼前也渐渐浮现出郁离那些亲朋好友在看到戴着灵簪现身时的画面。
他们的神色好像都是有些惊讶的。
但那时他以为那些人惊讶的眼神是对郁离跟他谈恋爱的震惊。
毕竟仙鬼恋在玹墟世界不多见。
而且他一个性情冷漠孤僻又毒舌的阴湿男鬼，配热情开朗的小太阳天仙，确实让别人很难理解。
震惊是正常的，不震惊才不正常。
但郁离现在告诉他，那枚朱雀翎羽所化的灵簪代表着郁离对他明目张胆的偏爱和广而告之的表白。
它在告诉所有人，郁离爱殷渊。
他每次戴着灵簪在外人面前现身，都意味着郁离对他的一次示爱，还是最为隆重最为认真的那种。
殷渊又惊又喜，手指微微发抖。
他的心像是被南明离火烧过一样，呼吸的节奏被全部打乱。
“阿离，对不起……”
“都是我太过迟钝了，竟到此时才发觉灵簪的真正意义。”
郁离冷哼一声，“你笨死了。”
他都明白殷渊送他骨镯的意思了，结果殷渊却不懂灵簪寓意。
骨镯=我爱你，愿意以命相交。
灵簪=我爱你，愿意以身相许。
他如此想着，又气鼓鼓地握拳捶了没文化的阴湿男鬼一下。
“殷渊，你有空就多读点书吧！”
“好。”殷渊乖乖点头，双眼亮晶晶地凑到郁离眼前撒娇卖乖，复杂的情感交织在心头化为春水。
“阿离，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靠在郁离肩上，低声道：“我身死化鬼的时候年纪不大，文化程度有限，又常年独居，不爱接触外界事物，也没什么朋友，对诸多事情都不了解，很多事都是认识你后才知道的。”
他从前是人，死的时候才24岁。
当时读的书基本都与人有关，关于天界的事不在人界流通。
他死后未入轮回，成为鬼修，苦修很久才爬到现在的位置上。
此后，他便独自住在罗浮山上。
除了处理公务外，他基本不下山，更不会跟其他生灵接触。
遇到郁离，亦是因为公务外出。
他在对郁离一见钟情后找鬼打听过关于郁离的事情，但那些鬼只知表面，对这种秘闻知之甚少。
知道内情的仙人更不会对他解释。
毕竟他一看就不是那种能让人推心置腹畅所欲言的和善男鬼。
“……”郁离看着眼前以一己之力孤僻所有鬼的毒舌男友。
“你…算了，现在知道就行。”
朱雀翎羽的寓意在天仙圈子里虽然不算多么小众的传闻，但对其他圈子，尤其是鬼圈来说很小众。
兼之天仙数量有限，多是通过父母的传承记忆了解到此等内幕，更不会对没来往的鬼提及此事。
另外，殷渊也没那么好的人缘。
虽然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但郁离对殷渊的人缘真夸不出来。
好友为零的孤鬼，他该怎么夸？
不是谁都像他一样在六界交友广泛还对六界秘闻知之甚广。
而且冥界的鬼基本上都与世隔绝。
毕竟六界生灵大多都不爱撞见鬼，更别说跟鬼做朋友了。
跟鬼恋爱的生灵，更是少之又少。
他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例子，身为天仙不谈仙人谈了个鬼。
再加上殷渊没遭遇外力强攻时灵簪不会化为朱雀虚影护身。
他能理解殷渊知识储备没那么广。
于是他开始给殷渊普及知识，不仅普及现有知识，还把自己传承记忆里的古老知识都一并普及了。
“殷渊，从现在开始我来教你。”
“？”殷渊被郁离一堆厚重感极强的六界秘闻书籍砸得晕头转向。
他从生到死就没读过那么多书。
他最刻苦的时候就是变成鬼修勤恳修炼和处理冥界政务的时候，结果现在谈了恋爱又开始读书了。
一仙一鬼将学习和工作并行推进。
郁离一边帮殷渊了解六界秘闻一边跟殷渊共同处理各自公务。
他们进入短暂性发愤图强阶段。
***
光阴荏苒，又过了两万多年。
原本待在神殿聆听信徒愿望的郁离忽然停下动作抬眸望向天际，眼中闪烁着几分难以描述的晦暗。
“看来玹墟世界又要变天了！”
殷渊刚走进来就听到郁离这句话，顿时拉着郁离仔细端看。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郁离摁住殷渊乱摸的手，温声道：“不是我，是玹墟世界。”
他缓缓垂眸，注视着下界生灵。
“天道意欲重分人界，化阿修罗界为魔界并将其与冥界分离。”
“我要去见青樾再细细推演一番。”
单论推演之道，青樾犹在他之上，定然更明白未来的演化方向，以及玹墟世界突生变故的原因。
殷渊微微颔首，“我陪你同去。”
“好，走吧！”郁离拉起殷渊的手，直奔青樾所在的北方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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