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醉酒吐露的“心声”,顾衍之看待她的眼神里,审视依旧,但多了几分斟酌。
他开始真正思考,如何“安置”这朵他亲手摘下,却似乎并不甘心只做点缀的带刺玫瑰。
他并非完全相信她关于“跑车”的轻描淡写,谢之遥那双充满猎趣的眼睛他看得分明。
但这并未引发他过多的警惕或愤怒,反而催化了想要触碰她真实内核的冲动。
顾衍之待她,依旧掌控十足,但那份掌控里,掺入了一点别的东西。不再是纯粹的“饲养员”心态。
沈清越依旧维持着刻苦的舞者形象,往返于舞院与他的世界之间。
直到一天傍晚,她从学校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罕见的、真实的迷茫,不像平时那样目标明确。
顾衍之正靠在沙发上处理邮件,头也没抬,却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怎么了?”
沈清越放下包,坐到他旁边的地毯上,下巴搁在沙发边缘,像个寻求解答的学生:“教授今天找我谈保研的事情了。”
“哦?”顾衍之终于从屏幕上抬起眼,看向她,“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她轻轻摇头,眼神有些放空,“我喜欢跳舞,能继续深造当然是好事。但是”她顿了顿,像是在组织语言,“我好像……也开始对别的很多事情感兴趣了。就像你带我看到的那些。”
她没有直接说“商业”。
顾衍之没有立刻回答。他放下平板,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这是一个认真谈话的姿态。
“沈清越,”他叫她的全名,语气平静无波,“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是一个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舞蹈家身份,还是一个……”他顿了顿,目光锐利,“……能掌控更多东西的身份?”
沈清越心口一紧,迎上他的目光。她没有躲闪,沉默了几秒,声音不高却清晰:“我不能只要一个吗?”
她眼中流露出一种真实的挣扎,“我喜欢舞台,我不想彻底放弃它。但我也……不想只拥有舞台。我不想某一天跳不动了,或者舞台不需要我了,就变得一无所有。”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是她对舞蹈残存的眷恋和安全感缺失,假的是她隐藏其下的野心。
顾衍之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种了然和某种程度的欣赏。
“野心不小。”他评价道,语气听不出喜怒,“但这并不矛盾。”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前倒了两杯威士忌,递给她一杯。
“你想站在台前,享受掌声和灯光,可以。那是你的天赋和领域,我不会干涉。”他抿了一口酒,语气淡然却自有分量,“但你同时想知道掌声因何而起,灯光由谁点亮,甚至,想成为那个控制开关的人——这更好。”
他看着她,眼神深邃:“舞台是你的前线,是你的光环所在。但后台,运作的逻辑是另一套。你可以同时拥有两者,只要你清楚哪边是根本,并且有能力兼顾。”
这番言论完全出乎沈清越的意料。他没有像预料中那样嗤笑或反对,而是给出了一条看似可行的“两全”之路。
“可是……那会很难。”沈清越下意识地说,这不是表演,是真实的担忧。
“当然难。”顾衍之回答得干脆利落,“顶尖的舞者兼修商业管理并获得成功的人,凤毛麟角。但这不代表你做不到。”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那目光并非压迫,而是一种带着审视的鼓励。
“考研,如果你想去,就去考。你需要那个身份和圈子,我理解。”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与此同时,我教给你的东西,不能落下。甚至要更用力去学。”
“我会给你规划时间,舞蹈、学业、还有这里的‘功课’,你需要做出取舍,提高效率。你会比现在累十倍。”他的语气近乎冷酷,“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既然选了,就别喊累,也别让我失望。”
他甚至给出了支持:“台前,你自己去闯。后台需要的资源、人脉、还有最重要的——认知和判断力,我来给你。等你足够强,甚至可以自己搭建后台。”
这一刻,顾衍之展现出的不是单纯的占有欲,而是一种基于利益计算和某种奇异“栽培”心态的、更复杂的“支持”。
沈清越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她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这比她预想的任何一种情况都更有利,也更危险。
有利在于,她似乎可以光明正大地脚踏两条船,同时推进她的复仇计划和个人成长。
危险在于,顾衍之的投入和期望值变得更大了。如果她最终让他“失望”,或者被他发现她的真实目的,反噬将会更加可怕。
她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抬起时,眼中闪烁着一种被激发出的、混合着野心与决心的光芒。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她说,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顾衍之满意地看到了他想要的眼神。他喜欢这种将野兽驯服又激发其野性的过程。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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