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ra”珠宝的广告拍摄提上日程。拍摄地点选在了一家极具现代艺术感的美术馆。
沈清越提前抵达,由品牌造型团队接手。
他们为她挑选了一条极其简洁的黑色吊带长裙,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只为最大限度地凸显珠宝本身。妆容也是近乎素颜的裸妆,重点突出她清冷的骨相和那双沉静的眼眸。
首席摄影师是位以挑剔和追求完美着称的法国人Jean。
拍摄开始,他不断通过翻译要求:“表情再冷一点……对,不要笑……眼神放空,想象你在看很远的地方……手腕抬高,对,让光完全打在钻石上……”
沈清越迅速进入状态。她本就气质偏冷,在刻意引导下,更是将那种疏离、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琉璃感”发挥到极致。
她不需要过多夸张的肢体动作,仅仅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或微微侧首,或轻抬手腕,脖颈间、耳垂上、指尖那璀璨夺目的钻石仿佛就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自然流淌着光华。
Jean透过镜头,忍不住连连赞叹:“Parfait!(完美!)Très belle!(太美了!)就是这种感觉!冰冷的美丽!有距离感的奢华!”
拍摄间隙补妆时,Jean甚至亲自走过来,用生硬的中文夹杂着英文对沈清越说:“沈小姐,你非常特别。不像很多模特,只会傻笑或者装酷。你有……故事感。冰冷,但眼睛里有东西。很好。”
沈清越微微颔首:“谢谢。”
站在一旁监工的谢知遥,看着在聚光灯下仿佛真的在发光的沈清越,桃花眼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
他走过去,无视周围的工作人员,拿起一旁准备替换的一条价值连城的蓝宝石项链,亲自给她戴上。
微凉的宝石贴上肌肤,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她的锁骨。沈清越身体微微地僵了一下。
“这条更适合你。”谢之遥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温热,“像把你的眼睛戴在了脖子上。”
沈清越侧头避开,语气平淡:“谢之遥,我在工作。”
“我也是在‘工作’啊,”谢知遥笑得痞气,“监督我家摇钱树,确保最佳状态,不就是我的工作?”
周围的工作人员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就在拍摄进行到最后一套造型时,美术馆门口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男人捧着一大束极其艳俗的红色玫瑰花,嚷嚷着要签收,说是送给沈清越小姐的。
工作人员上前阻拦,说正在拍摄,不便打扰。
那快递员却声音更大了:“是一位姓傅的先生送的!说了必须亲自送到沈小姐手上!还带了卡片呢!”
“傅”字一出,沈清越和谢知遥的脸色同时微变。
谢知遥眼神一冷,对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立刻上前处理,强行将那快递员“请”了出去,那束刺眼的红玫瑰被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然而,这个小插曲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沈清越虽然表面维持着镇定,但接下来的几个镜头,Jean明显感觉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警惕和冷厉,那种完美的“冰冷感”被一种真实的、带刺的寒意取代。
“Cut!”Jean喊了停,皱着眉头通过翻译说,“沈小姐,刚才的感觉不对了,太硬了,我们需要的是高贵疏离,不是戒备攻击。休息一下,调整状态。”
沈清越深吸一口气:“抱歉。”
她走到休息区,接过Amy递来的水,手指微微收紧。
谢知遥走过来,脸色不太好看:“傅琛,看来是没被收拾够。傅家的家法也没什么用。”
就在这时,Amy拿着手机,脸色发白地快步走过来:“清越姐……谢总……出事了!”
她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们看。
那是一个知名的八卦论坛,一个刚发布不久的匿名帖,标题极其惊悚:
【深扒“东方琉璃”真面目!表面清高才女,实为心机拜金女,靠身体上位,逼宫正主!】
帖子内容极其恶毒,图文并茂,污蔑她私生活混乱、靠攀附权贵获取资源、插足他人感情、逼宫重病正主,并含沙射影暗示她与谢知遥是“交易”,证书来路不正。
帖子底下水军疯狂带节奏,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沈清越看着那些恶毒的捏造,胸腔里怒火翻涌,但她的表情却迅速冷静下来,甚至比刚才更加冰冷。
她只是扫了几眼,便将手机递还给Amy。
“清越,你……”Amy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沈清越的声音异常平静,她甚至拿起粉饼,仔细地补了补妆,遮盖住可能因愤怒而泛红的眼角。
谢知遥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开始打电话:“给我查!IP!水军源头!立刻删帖!压热搜!用一切资源压下去!”
他吩咐完,看向沈清越,语气带着保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清越,你别担心,这事交给我,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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