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猛踩油门,车子在夜色中如离弦之箭般疾驰,仿佛要将所有令人窒息的窥视和纠缠彻底甩脱。
她缓缓将车停在路边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电信营业厅,进去重新买了一部新手机,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凭着记忆,给Amy打了个电话,让她把谢知遥、苏晴、赵辰等几个最关键联系人的号码发到新手机上。她靠着记忆重新添加了必要的人,而闻澈和顾衍之的号码,则被她彻底抛诸脑后。她拿出另一部用于特殊联系的手机,给“AAA老陈”发了消息:【以后用这个号联系。旧号废弃。】
做完这一切,她才驱车回家。
然而,回到家,那种无处发泄的烦躁和怒火再次席卷而来,比之前更加汹涌。空荡安静的公寓像是一个放大器,将白天所有的不愉快和压抑无限放大。
为什么?
为什么顾衍之当初选择了别人,现在却摆出一副被她欺骗伤害的嘴脸来质问她?
为什么林意明明做了插足者,却可以摆出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来要求她的原谅?
为什么闻澈……闻澈他到底想干什么?时而出现带来一丝难以捉摸的暖意,时而又用最冰冷的方式提醒她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为什么要定位她?为什么在她明确表达过不喜甚至后退之后,还要一次次动用那种手段?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像是把她从里到外扒光了围观!
为什么她珍惜的、想要抓住的东西,最后总会消失?
养父母是这样,顾衍之是这样,甚至连闻澈那点虚无缥缈的“不同”也是这样!
傅琛该死!傅明远更该死!所有想要控制她、伤害她的人都该死!
沈清越冲到酒柜前,甚至懒得用杯子,直接抓起一瓶开了封的威士忌,对着瓶口就狠狠灌了几大口。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丝毫无法浇灭心头的火焰,反而像是往滚油里滴入了冷水,瞬间炸开!
“啊——!”她猛地将酒瓶掼在地上,玻璃碎片和酒液四溅开来。她像是困兽一样在客厅里来回走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神混乱而疯狂。
“为什么?!凭什么?!”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嘶喊,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愤怒,“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又抓起另一瓶酒,继续灌下去,泪水混合着酒液滑落脸颊。
醉意迅速上涌,理智的堤坝彻底崩溃。
混乱的思绪最终定格在“闻澈”和“定位”这两个词上。无比的委屈和愤怒淹没了她。凭什么?他凭什么那样对她?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找到那个即便换了手机也依旧刻在脑子里的号码,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边没有说话,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闻澈……闻澈!”沈清越对着电话大喊,声音破碎而哽咽,充满了酒后的癫狂,“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为什么要在手机里放东西?!为什么明明……明明好像有点不一样……又要用那种方式提醒我我们根本不一样?!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所有物吗?!一个需要随时监控的宠物吗?!”
电话那头沉默着。
“你说话啊!你哑巴了吗?!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你告诉我啊!”她歇斯底里地喊着,伴随着玻璃杯被扫落在地的碎裂声,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讨厌你!闻澈我讨厌你!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任何人把我这样肆无忌惮地扒光!谁也不准!”
她哭喊着,语无伦次:“我不准任何人再伤害我……谁都不行……为什么都要来伤害我……闻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对你……我甚至……”她猛地顿住,像是被自己的话噎住,随即更加崩溃地哭出来,
“我甚至有点依赖你……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我甚至可能有一点喜欢你!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我觉得我自己恶心!傅琛当初扒光我的衣服……你呢?!你把我的心扒光了!从里到外!我那点卑劣、不堪、那点可怜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的渴望,全都让你看得一清二楚了吧?!你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很恶心?!你说话啊!”
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沈清越听着忙音,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无声地流泪,周围是一片狼藉的酒渍和碎片。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响了起来。一声,两声,固执地响着。
沈清越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踉跄着走到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是闻澈。
他似乎是匆忙赶来,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外套都来不及穿整齐,头发也有些微乱。
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刻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眉头微蹙,琉璃般的眸子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深深地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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