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看着他，愣了几秒，随即酒精带来的疯狂再次占据上风。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她痴痴地笑着，眼泪却又流了下来，猛地伸出手抓住他微凉的手腕将他拉进屋里，然后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仰着头质问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放那个东西？为什么……”
她忽然用力抱住他，脸埋在他带着室外寒气的毛衣里，声音闷闷的，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我之前拥抱你……第二天就去找顾衍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我跟你说的那些话……我倾诉的一切……你看到的我所有的不堪和算计……是不是让你觉得特别恶心？”
闻澈的身体僵硬着，任由她抱着，没有推开，也没有回应。
沈清越忽然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却绽出一个极其艳丽又破碎的笑容，她踮起脚尖，不由分说地、狠狠地吻上了闻澈微凉的唇。
这是一个带着酒气、咸涩泪水、和绝望疯狂的吻，毫无章法，只有蛮横的掠夺和发泄。
闻澈浑身剧震，瞳孔骤然收缩，手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推开她，却在触碰到她颤抖的肩膀时，停顿在了半空。
沈清越吻了他一下，随即又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推开他，又哭又笑地看着他，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喝醉了会发疯……会随便亲人……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你现在看清楚了吗？闻澈？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
她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闻澈忽然伸出手，不是推开她，而是……轻轻揩去了她脸颊上的泪痕。他的指尖冰凉，动作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柔。
然后，他看着她疯狂又破碎的眼睛，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空：
“……不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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