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影钢卫队和那些来路不明的强敌虽然暂时退了,但他们还在,随时会再压上来。我们...已经被彻底围死在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屋外每一张或绝望、或恐惧、或麻木的脸。
“现在,指责谁引来了灾祸,或者抱怨命运不公,已经没有意义。”他说这话时,目光并未特意看向一心或卡特,“事情发生了,我们就在这里。外面,是想要我们命的敌人。而我们身后...”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里注入了一丝暖意,却又带着千钧之力。
“是我们发誓要保护的家人、邻居,是那些信任我们、跟着我们走到这里,现在却连逃都逃不掉的,手无寸铁的人。”
“我们或许会死在这里。”巴尔塔萨尔的声音重新变得硬朗,如同北方冻土上裸露的岩石,“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输了。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还有一把武器指着敌人,只要我们守护的东西还在喘息...我们就还在战斗。”
他猛地拔出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阔剑,剑锋在昏暗的屋内划出一道雪亮的弧光,笔直地指向脚下的大地,他提高了声音,或许是希望木屋外的所有人都听见:
“所以,收起你们的恐惧,忘记你们的退路。现在,我们唯一的生路,就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为了你们身后的人,也为了你们自己——握紧你们的武器,跟我一起,战斗到底!”
没有欢呼,没有呐喊。
但在那混乱之中,某种坚硬的东西,开始在幸存者的眼中凝聚。
从据点某个拥挤的角落,起初微弱得如同呓语,渐渐响起了一个年轻、甚至有些沙哑的嗓音。他唱的调子简单而苍凉,但带着独特的、起伏的韵律。
接着,另一个声音加入了进去,然后又是一个。
歌声如同微弱的火种,在绝望的干柴中传递、蔓延,渐渐变得清晰、响亮起来。
一心凝神细听。他从未听过这首歌,歌词用的是本地通用语,讲述的似乎是关于风暴、暗、礁与归航的故事。
但那旋律的风格,那悠长而坚韧的节奏感,却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熟悉——就像他曾在地球的屏幕前,伴随着虚拟的浪涛,听过的那些古老的水手号子与船歌。
一心走出木屋,目光掠过那些跟着歌唱的面孔,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带着海洋子民特有的、被风浪雕刻过的痕迹。
他忽然再一次想起了关于琥珀港的传说,那个在矿场被发现之前,曾以盛产金眼鲷鱼闻名大陆的繁荣渔港。
“水手们的后代...吗...” 他在心中默念。
这些被卷入资本与神权倾轧的“非法走私者”,这些在冻土上挣扎求生的混血族群,他们的血脉里,一直流淌着先人与大海搏斗时传承下来的不屈。
歌声愈发雄壮,如同拍击着礁石的海浪,在这片被围困的孤岛中汇聚、升腾。
它是对过往荣光的追忆,也是对眼前风暴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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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展示一下这首歌,不是专业的写手,不过勉强看看吧~
《拉起锚!》
《Heave the Anchor!》
呦吼,伙计们呐,风暴就在东边聚!
(Yo-ho,see the storm gatherin east!)
拉起那湿透的帆索,收起那破烂的帆衣!
(Heave the sodden lines, lads, furl the tattered sail!)
龙骨下是暗礁,头顶是海燕的哭啼!
(The keel groans on the reef, neath the petrels wail!)
但琥珀港的儿女,从不知什么叫畏惧!
(But the children of Amber, know not to fail!)
呦—吼!拉起锚!
(Yo-ho! Heave the anchor!)
与那风浪斗到底!
(Fight the wind and the main!)
呦—吼!灌口酒!
(Yo-ho! Swallow the brine!)
要么回家,要么就沉在海底!
(Were homeward bound, or well drown in the gale!)
呦吼!呦—吼!
(Yo-ho! Yo-ho!)
浪再高,高不过我们的船头!
(The waves are high, but not as high as our pride!)
呦吼!呦—吼!
(Yo-ho! Yo-ho!)
风再大,也吹不散我们的歌喉!
(The wind is strong, but it cant silence our cry!)
用尽最后一份力,吼出最后一口气!
(With the last of our strength, with the last breath we draw!)
大海可以拿走命,但拿不走我们的自由!
(The sea can take our lives, but never take our 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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