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凌晨 3:15,我又被活埋了。
不是抽象的梦。是良渚遗址特有的湿土,裹着河底的铁锈味,从头顶往下灌 —— 土粒钻进衣领,黏在后颈发潮,甚至有细小的沙砾堵进鼻孔,吸一口气就呛得肺疼。我拼命扒面前的土,指尖却撞上一块冰凉的东西,指甲盖磕得发麻。
是玉琮。
掌心扣住它的瞬间,我浑身一僵 —— 琮身的螺旋纹不是刻死的,是像微型齿轮一样,正 “咔哒、咔哒” 转着。每转一下,就有细碎的玉屑往下掉,掉在我太阳穴上,像小锤子在凿颅骨,疼得我眼前发黑。
“英台……” 我下意识喊出声,土突然不灌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微弱的声音,从玉琮里钻出来,裹着泥腥味:“山伯,土要埋到脖子了。”
我猛地尖叫着坐起,冷汗把睡衣浸得透湿。台灯没开,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微光,我摊开手 —— 指甲缝里真的嵌着青色玉屑,不是梦!更诡异的是,掌心的玉屑正慢慢聚拢,像有看不见的线牵着,排成一行小字:
【第七世,该醒了。】
字的边缘泛着淡红,和我腕间 734 编号的颜色一模一样,指尖碰上去时,玉屑突然扎进掌心,疼得我倒抽冷气,再看时,字没了,只留下一个浅红的印子,像没愈合的伤口。
Ⅱ
早上 8 点,我攥着掌心的印子去博物馆上班。
我的工位就在良渚玉琮展柜对面,三米远的距离,却像隔着生死线。展柜里的玉琮躺在丝绒垫上,玻璃擦得锃亮,可我一眼就看出 —— 它在呼吸。
不是人的呼吸,是琮身的螺旋纹在动。灯光照在上面时,纹路上会凝一层薄雾,雾珠不是乱滑,是顺着纹路的走向,像小虫子一样爬,爬到展柜玻璃上,突然聚成两个字:
“英台。”
字是淡白色的,雾珠刚拼完,就有保安走过来擦玻璃:“小梁,发什么呆呢?玻璃上哪来的雾?”
他的布擦过 “英台” 两个字,雾瞬间散了,可我还能看见 —— 玉琮的螺旋纹转得更快了,“咔哒” 声透过玻璃传过来,钻进我耳朵里,和梦里的声音重合。突然,琮身闪过一道红光,我听见里面传来祝英台的声音,带着哭腔:“山伯,救我……”
我疯了一样冲过去,手按在玻璃上,掌心的红印突然发烫,和玉琮的红光连在一起。“放我进去!” 我用头撞玻璃,“它在喊我!你听见没有?”
保安吓了一跳,赶紧拉我:“小梁你别疯!这玉琮都放这儿三年了,哪有声音?”
他的手碰到我的瞬间,玉琮的红光灭了,“咔哒” 声也停了。我盯着展柜里安静的玉琮,掌心的红印还在烫,像在提醒我 —— 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Ⅲ
下午 6 点,我坐公交回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
是陌生彩信,发信人是一串 0:000-000-000。我点开的瞬间,手机屏幕突然冒寒气,指尖碰到屏幕都发凉。
配图是雷峰塔遗址的实时监控画面。
画面里是晚上,塔基周围拉着警戒线,一个穿月白风衣的女人弯腰,正用手电筒照一块塔砖。是祝英台 —— 我一眼就认出来,她的侧脸和我前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甚至连风衣口袋露出来的那角玉琮碎片,都和我梦里摸的那块纹路严丝合缝。
她的手指在砖缝里抠了一下,监控画面突然晃了晃,接着弹出一行短信内容,黑色的字,像用血写的:
“你每研究一次梁祝,她就离被清除近一步。”
短信发过来的瞬间,我腕间的 734 编号突然发烫,烫得我攥紧手机。公交正好到站,我没等车门完全打开就跳下去,雨突然砸下来 —— 不是小雨,是豆大的雨点,混着泥点砸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我眼睛发涩,可我不敢停,一路往雷峰塔跑。
跑的时候,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笔记本 —— 那是我这几年研究梁祝的记录,每一页都写满了 “祝英台” 三个字。现在想来,每次我写她名字的时候,腕间的编号都会隐隐发烫,原来那不是错觉,是警告。
Ⅳ
晚上 7:10,我冲到雷峰塔遗址。
这里正在封闭维修,蓝色的围挡上写着 “禁止入内”,两个保安坐在临时棚里抽烟。“小伙子,工地危险,别过来!” 其中一个喊我。
我没理,绕到围挡后面,找了个缝隙钻进去。脚下全是泥水,木板铺的临时路早就被踩烂,我踩断一块木板时,钉子扎进鞋底,疼得我趔趄了一下,可还是往前冲 —— 塔基就在前面,监控里祝英台待的地方。
她已经走了。
只剩下那块被她抠过的塔砖,砖缝里渗着暗红的液体,不是血,是朱砂 —— 滚烫的朱砂,我伸手去抠的时候,液体顺着指尖往上爬,像有生命一样,爬到我腕间的 734 编号上,突然停下来,接着在编号旁边,又写了一个 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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