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的话音未落,人已经向宿舍楼方向疾冲而去。林星遥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只能勉强追随着那道在夜色中快如鬼魅的身影。
“等等我!”她气喘吁吁地喊道,但夜宸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危机。
宿舍楼下的情景让林星遥倒吸一口冷气。苏晓晓被赵媛和陈雨柔勉强按坐在花坛边缘,但她正在剧烈挣扎,力气大得惊人。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琥珀色的竖瞳,在灯光下闪着非人的光泽。
“放开我!我能看见...我能看见所有的色彩!”苏晓晓的声音尖利得不似本人,带着一种狂乱的兴奋,“那么多的声音,那么多的生命...啊,那只鸟的心跳真好听!”
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有人拿出手机拍摄,有人惊恐地窃窃私语。赵媛抬头看到林星遥,几乎是哭着喊道:“星遥!快想想办法!晓晓突然就这样了!”
夜宸在人群外围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得可怕。林星遥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眼中金光流转,仿佛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抗争。
“学长,怎么办?”林星遥焦急地抓住他的手臂,“你能帮她吗?”
夜宸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坚定了几分:“让所有人退后,至少五米。”
林星遥立刻照做,一边协助宿管阿姨疏散围观人群,一边对赵媛和陈雨柔喊道:“把晓晓带进楼里,快!”
就在混乱中,夜宸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苏晓晓。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在苏晓晓额前轻轻一点,低声念出一串奇异的音节。苏晓晓猛地僵住,眼中的琥珀色渐渐褪去,然后软软地倒了下去。
夜宸及时扶住她,同时迅速从她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枚精致的银色胸针,形状正是一只九尾狐,与林星遥在风衣上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是...”林星遥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的徽章。”夜宸简短地回答,将胸针收起,“她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了,上面的力量影响了她的神智。”
这时,宿舍管理员和校医匆匆赶到。夜宸将昏迷的苏晓交给医护人员,然后迅速退到阴影处。林星遥注意到他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呼吸有些急促,仿佛刚才那个简单的动作消耗了他大量精力。
“你没事吧?”林星遥担忧地问。
夜宸摇摇头,但眼神有些涣散:“我得走了...力量波动得太厉害...”
他转身欲走,却被林星遥拉住:“等等!晓晓会没事吗?你怎么解释刚才发生的事?”
夜宸勉强聚焦视线:“她会好的,就像做了一场梦,不会记得细节。至于其他人...”他看了一眼正在对围观学生说话的管理员,“他们会找到合理的解释—可能是集体幻觉,或者恶作剧。”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从人群中走出来—是陆明,学生会风纪部的成员。他推了推眼镜,仔细地观察着现场,目光最后落在夜宸身上,带着明显的怀疑。
“夜宸同学,”陆明走上前来,“我刚才看到你似乎对苏晓晓同学做了什么,能解释一下吗?”
夜宸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我只是帮忙扶了一下快要摔倒的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陆明不为所动:“但我看到你从她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林星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陆明继续追问下去。就在这时,校医打断了对话:“这位同学需要安静休息,请大家都散了吧。”
趁着这个机会,夜宸对林星遥低声说:“明天老地方见,必须谈谈了。”然后迅速转身离去,留下陆明若有所思的目光。
那一晚,宿舍里的气氛格外沉重。苏晓晓醒来后果然只记得自己突然头晕眼花,之后的记忆都很模糊。校医诊断为暂时性低血糖导致的意识混乱,但这个解释显然不能令所有人信服—尤其是赵媛和陈雨柔,她们亲眼目睹了苏晓晓那双非人的眼睛。
林星遥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凌晨时分,她听到隔壁阳台传来轻微的响动。悄悄起身查看,她惊讶地发现夜宸的阳台门虚掩着,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芒闪烁。
担心夜宸的状况,林星遥犹豫片刻后,还是小心翼翼地跨过阳台栏杆,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夜宸的房间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墙上挂满了奇怪的图腾和符文,书桌上散落着各种古籍和看似很古老的卷轴。而夜宸本人正蜷缩在房间角落的地毯上,浑身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学长?”林星遥轻声呼唤,慢慢靠近。
夜宸猛地抬头,眼中的金光剧烈闪烁,几乎完全掩盖了原有的墨色。他的指甲变得尖长,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最让林星遥心惊的是,他的头顶似乎隐约有一对毛茸茸的尖耳轮廓在若隐若现。
“走...”夜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可怕,“现在就走...”
林星遥不但没有离开,反而又向前一步:“你在痛苦,我看得出来。让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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