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停在“幸福里”小区门口时,车轮碾过坑洼的路面,溅起几滴混着尘土的积水。小区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柱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租房广告,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往里走,墙皮大面积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红砖,空中缠绕的电线像杂乱的蜘蛛网,连阳光都难以穿透这片低矮的建筑群——这里与不远处灯火辉煌的CBD,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少爷,陈阳就住在3号楼5单元602室。”老陈下车拉开后座车门,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我们查到,他母亲三个月前查出肺癌晚期,需要长期化疗,医药费每月要8万多。他为了凑钱,不仅卖了房子,还借了20万高利贷,后来又被一家假投资公司骗走了最后的10万积蓄,现在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林凡走下车,深灰色西装与周围的破败环境格格不入,却没有丝毫违和感——他的气场太稳,仿佛无论身处何种环境,都能成为焦点。他抬头看向3号楼,六层的窗户玻璃裂着一道缝,窗帘是洗得发白的蓝色,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上去看看。”林凡迈开脚步,踩着凹凸不平的水泥台阶往上走。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转角处堆满了废弃的纸箱和旧家具,每走一步,楼梯都会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是随时会坍塌。
老陈敲了敲602室的门,里面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谁啊?房租我明天就交,再宽限一天……”
门开了,一个穿着洗得变形的灰色T恤、牛仔裤膝盖处磨破的男人出现在门口。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下巴上满是胡茬,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这就是陈阳,曾经在谷歌DeepMind主导过智能能源算法研发,被苍穹实验室以百万年薪挖来的顶尖AI工程师。
陈阳看到林凡和老陈,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我们是凡辰资本的,我叫林凡。”林凡语气平静,没有丝毫居高临下的傲慢,“我知道你遇到了困难,也知道你在AI算法领域的才华,今天来,是想帮你,也想跟你谈一个合作。”
“凡辰资本?”陈阳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侧身让两人进门,“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跟你们合作的?你们要是来催债的,就直接说,我现在没钱,只能以后慢慢还。”
房间只有三十多平米,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靠墙放着一张老旧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捂着胸口低声咳嗽;床头柜上堆满了药盒和化验单,最上面一张写着“肺癌晚期,建议保守治疗”;唯一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旧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是未完成的AI算法代码——即使身处绝境,他也没放弃自己的专业。
“妈,你怎么样?”陈阳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拍着老人的后背,声音瞬间柔和下来。老人缓缓睁开眼,看到林凡和老陈,虚弱地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又咳嗽了几声。
林凡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了几分触动。他走到桌子旁,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屏幕上的代码逻辑清晰,算法模型针对“能源优化分配”做了特殊优化,比市面上主流的模型效率高出15%,这正是CBD新能源地标项目急需的核心技术。
“你的算法模型,我看了,很出色。”林凡转过身,看着陈阳,“尤其是能源优化的逻辑,正好能解决我们正在推进的‘新能源地标综合体’项目的智能系统难题。我可以帮你解决所有问题——你母亲的医药费、高利贷、房租,还有你被骗的钱,凡辰资本都能帮你搞定。但我有一个条件:加入凡辰资本,担任AI研发部总监,负责智能能源系统的研发。”
陈阳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你……你说真的?你愿意帮我?还让我做研发总监?”他不是没遇到过“好心人”,但要么是想低价买他的算法,要么是想利用他的名声骗投资,像林凡这样直接提出解决所有问题、还给予高位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当然是真的。”林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老陈,“老陈,现在联系市第一医院的李院长,安排陈阳母亲明天就转进VIP病房,用最好的医生和设备,所有费用由凡辰资本承担;另外,联系高利贷公司和被骗的投资平台,把陈阳的债务全部还清,被骗的钱加倍追回,作为补偿。”
“是,少爷。”老陈立刻拿起手机操作,不到五分钟就挂了电话,对着陈阳说道,“陈先生,医院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上午九点,会有救护车来接您母亲;高利贷公司那边已经同意免除所有利息,本金20万我们已经还清;被骗的10万,平台已经承诺双倍赔偿,明天就能到账。”
双倍赔偿?陈阳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老陈手里的转账记录,又看了看林凡从容的表情,眼眶瞬间红了。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到了绝境,没想到突然有人伸出援手,不仅解决了所有难题,还给他留足了尊严——没有施舍,没有轻视,只有对他才华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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