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那个轮子有些不太灵光的行李箱,林砚走出了那片弥漫着老旧小区特有气味的区域。午后的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毫不留情地炙烤着大地,柏油路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空气黏稠得让人喘不过气。行李箱的轮子与粗糙的地面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噪音,在这闷热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
口袋里的两百七十多块钱,像是揣着一块烧红的炭,既给了他一丝暖意,又烫得他心慌。这点钱,是他全部的家当,是他在这个陌生世界安身立命的全部资本。他必须精打细算,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
他首先瞄准了路边那些看起来规模不大的房产中介。第一家,门脸窄小,玻璃门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房源信息。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的小年轻正趴在桌上打瞌睡。林砚敲了敲玻璃门,小年轻惊醒,抹了把口水,睡眼惺忪地问:“租房?”
“对,想找个单间,越便宜越好。”林砚强调了一下“便宜”两个字。
小年轻打了个哈欠,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了一阵,头也不抬地说:“最便宜的,阳光花园隔断间,一千三,押二付一。”
林砚心里一沉。“还有……再便宜点的吗?比如五六百左右的?”
小年轻终于抬起头,用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特别是多看了几眼他那个寒酸的行李箱,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兄弟,五六百?你想啥呢?现在城中村拆得差不多了,哪个单间不得一千起步?你说的那个价,去桥洞底下看看有没有位置吧。”
林砚被噎得说不出话,道了声谢,拖着箱子离开了。身后传来小年轻不大不小的嘀咕声:“穷成这样,还租什么房……”
第二家中介,是个稍微热情点的中年大姐,但一听林砚的预算,笑容立刻淡了不少。“小伙子,不是我说,现在物价涨得厉害,五百块连个像样的卫生间都租不到。我们这有个半地下的储藏室,没窗,潮湿了点,但便宜,八百一个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没窗的半地下储藏室?林砚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阴暗、发霉的画面。他摇了摇头,谢绝了。
第三家、第四家……情况大同小异。要么是价格远远超出预算,最便宜的也要一千五,押金更是要押两三个月,林砚那两百多块连零头都不够;要么就是条件极其恶劣,不是暗无天日的隔断间,就是与多人混住的床位,空气污浊,环境嘈杂,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压抑。
从第五家中介出来时,林砚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背上。嗓子渴得冒烟,他看到路边有小贩卖三块钱一瓶的矿泉水,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舍得买。绝望感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越勒越紧。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露宿街头了吗?
就在这时,一股浓郁诱人的肉包子香味顺着热风飘了过来,强势地钻进了他的鼻腔。林砚的肚子立刻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大得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他循着香味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家名为“老台门”的包子铺门口排着队,蒸笼摞得老高,白色的蒸汽氤氲开来,带着面食和肉馅混合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香气。
他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喉咙干涩得发疼。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个方向挪动。排到跟前,看着招牌上“鲜肉大包2.5元”、“香菇菜包2元”的字样,他摸了摸口袋里那卷皱巴巴的钞票,内心挣扎了半天。最终,理智(或者说贫穷)战胜了欲望。
“老板,要两个白馒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大叔,麻利地夹了两个又白又胖的大馒头,用食品袋装好递给他。“一块五。”
接过那两个实心馒头,林砚感觉轻飘飘的,远没有想象中肉包子的扎实感。他拖着行李箱,走到街角一个小公园,找了张被树荫遮挡的长椅坐下。公园里有几个老人在下棋,还有小孩在追逐打闹,显得他这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格外突兀。
他拿出一个馒头,咬了一口。馒头很软,但没什么味道,只能勉强填充胃里的空虚。他慢慢地咀嚼着,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中介的路子看来是行不通了,或许可以去一些老小区看看有没有居民自己贴的招租广告?
正当他食不知味地啃着第二个馒头,拿出那部屏幕碎裂的手机,漫无目的地刷新着本地租房论坛时,一条刚刚发布、甚至还没来不及配图的帖子跳了出来:
【星光小区,次卧合租,月租500,押一付一,近地铁,要求男生,爱干净,无不良嗜好。今天可看房。】
月租五百?押一付一?近地铁?星光小区?
林砚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差点被嘴里的馒头噎住。他猛地咳嗽了几声,赶紧拍着胸口,眼睛却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生怕自己看错了。
星光小区他知道,虽然是个老小区,但地理位置相当不错,距离地铁站就几分钟路程,周边生活设施也齐全。在这种地段,一个正常的次卧,月租至少一千二起步,五百块?这价格低得简直不像话!难道是骗子?或者是房子有什么重大缺陷?凶宅?抑或是……合租的对象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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