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清晨,阳光透过书房的百叶窗,在木质书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带。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墨香和咖啡的醇厚气息。林砚坐在书桌前,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投入到《青云志》的文稿修订中。他手中把玩着一支钢笔,目光落在窗外被晨光染上金边的树叶上,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某种无形的旋律。
苏清鸢端着一杯刚泡好的蜂蜜水走进书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没有立刻打扰他,而是轻轻将水杯放在桌角,安静地站在一旁。她能感觉到,林砚此刻的状态,与他构思《小幸运》时有些相似,但又似乎有些不同。那是一种更加放松、更加沉浸,甚至带着一丝温柔眷恋的创作氛围。
过了片刻,林砚似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到站在身边的苏清鸢,脸上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他放下钢笔,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清鸢,”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刚刚从灵感海洋中浮出水面的清晰和热度,“我有个新的想法。”
苏清鸢的心微微一动,眼中流露出期待的光芒:“新的……歌吗?”
“嗯。”林砚点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的犹豫或掩饰,直接而坦诚地分享了他的灵感核心,“我想写一首新歌。主题是……‘陪伴’。”
“陪伴?”苏清鸢轻声重复着这个词,心头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这个词,对于他们两人而言,有着太过厚重和特殊的含义。
“对,陪伴。”林砚的语气肯定而充满情感,“《小幸运》讲的是相遇和心动,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和美好。而这首歌,我想写的是心动之后,那些细水长流的日常,是两个人在一起时,那种安静却无比安心的感觉。想纪念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日子。”
他的话语直接而真挚,让苏清鸢的脸颊微微泛红,心中却涌起巨大的暖流。他终于不再用“略懂”来模糊界限,而是如此明确地将他们的关系作为创作的源泉和主题。
“你觉得怎么样?”林砚看着她,眼神中带着征询和期待,仿佛她的认可比什么都重要。
“太好了!”苏清鸢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了兴奋和支持,“这个主题特别棒!比《小幸运》更……更踏实,更温暖!”她找不到更准确的词,但那种被理解、被珍视的感觉让她无比感动。
得到她的肯定,林砚的笑容更加舒展。他拿起桌上一张空白的稿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下了“陪伴”两个字,笔锋有力,透着决心。
“那我们一起想?”他看向她,发出了邀请,“这次,不我一个人闷头写了,我们一起讨论。把那些你觉得最温暖、最难忘的瞬间,都放进去。”
这种完全开放的、邀请她共同参与创作的过程,让苏清鸢感到前所未有的被尊重和融入感。她用力地点点头,凑近了一些,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主歌部分,”林砚用笔轻轻点着稿纸,引导着思路,“我想从我们合租的日常写起。比如……”他顿了顿,眼中泛起回忆的笑意,“比如一起在厨房做饭,我负责切菜,你站在旁边等着下锅,偶尔会因为火候问题小声争论几句,但最后总能做出一桌虽然简单却特别香的饭菜。”
苏清鸢听着他的描述,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些充满烟火气的温馨画面,忍不住笑了:“这个好!很有生活气息。还可以写……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为了选片子猜拳,结果总是你赢,然后我就只能陪你看那些烧脑的悬疑片,看到害怕的地方还会偷偷拽你的袖子……”
“对!就是这个感觉!”林砚眼中光彩更盛,迅速在纸上记下几个关键词,“平凡,琐碎,但充满了真实的温度和乐趣。”
他抬起头,看着她,语气变得更加温柔:“那副歌部分呢?你觉得最能体现‘陪伴’精髓的,是什么时刻?”
苏清鸢几乎没有犹豫,她回想起无数个夜晚,眼神变得柔软而专注:“是那些……不说话的时刻。”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你坐在书桌前写《青云志》,眉头微蹙,全神贯注;我坐在不远处的窗边练歌,或者看乐谱,偶尔抬起头,就能看到你的背影。”
她顿了顿,脸上泛起一抹幸福的红晕,说出了那句在她心中珍藏已久的话:
“那时候,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你敲击键盘的声音和我轻轻的哼唱声。我们各做各的事,互不打扰,但我知道你就在那里,你也知道我在不远处。那种感觉……特别安心,特别踏实。就好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只要回到这个小小的空间,有彼此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向林砚:“所以,副歌里,能不能加一句……‘你写文时,我练歌,我们不说话,却很安心’?这真的是……我最喜欢的时刻了。”
林砚听着她细腻的描述和真诚的请求,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触动了。他何尝不也是如此?那些静谧的夜晚,有她的歌声和陪伴,连最枯燥的码字都变成了享受。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感动:“好。这句一定要加进去,这是这首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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