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彻赶到医院时,韩母正轻哼着歌,慈爱地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孙子。见到儿子回来,她立刻压低声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回来了?怎么样?成功了吗?”
“嗯,成功了。”韩彻点头,冷峻的眉眼在提到好友的喜事时也柔和了几分,他将手机里拍的几张照片和一段短视频给母亲看。韩母看着烟花下单膝跪地的周伟和喜极而泣的苏晴,连连点头:“真好,真好……这下晴晴这丫头可算定下来了。”
送走心满意足的母亲,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柔和的灯光下,林潇南正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怀里抱着刚刚醒来的小阿叙。小家伙正闭着眼睛,努力地吮吸着母乳,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咂咂声。
韩彻放轻脚步走过去,没有打扰这温馨的哺育时刻。他脱掉外套,极其小心地侧身,躺在了林潇南身边空出的位置上,伸出手臂,轻轻环住她和儿子,形成了一个温暖而安全的包围圈。
“苏晴肯定乐坏了吧?”林潇南感受到他带来的安稳气息,轻声问道,脸上带着疲惫却幸福的笑容。
“嗯,”韩彻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与她分享着刚才的浪漫场景,“烟花亮起来的时候,她都愣住了……周伟那小子,准备得很用心。”他描述着现场的布置,同事们的欢呼,以及苏晴那声带着哭腔却无比响亮的“我愿意”。
林潇南听着,仿佛身临其境,为好友感到由衷的高兴。“真好,”她叹息般地说,“看着身边的人都幸福,感觉真好。”
韩彻没有接话,他的目光从她带笑的侧脸,缓缓下移,落在了正努力“工作”的儿子身上。小家伙吃得香甜,小嘴巴一动一动,粉嫩的脸颊鼓鼓的。一种奇异而柔软的情绪在韩彻心中涌动,混合着对妻子的爱怜、对儿子的疼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好奇。
他沉默地看了许久,忽然凑近林潇南耳边,用气声低语,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羞赧和试探:
“老婆……”
“嗯?”
“我也想……尝尝。”
林潇南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侧过头:“尝什么?你晚上没吃饱吗?妈带来的汤还有……”
韩彻的耳根微微泛红,眼神飘忽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她胸前,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孩子气的执拗:“……儿子吃的。”
林潇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她又羞又窘,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嗔怪道:“韩彻!你……你还要跟儿子抢吃的啊?没正经!”
韩彻看着她羞恼的模样,只觉得无比可爱,手臂收得更紧,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理不直气也壮地低声辩解:“就尝一口……看看是什么味道。”他顿了顿,补充了自以为很有说服力的理由,“我看他吃得很香。”
“不行!”林潇南坚决反对,下意识地想拉高衣襟,“待会护士或者妈突然进来怎么办?”
“我刚问过护士站,查完房了,妈也刚回去,不会有人来。”韩彻显然早有准备,语气笃定。他看着她通红的脸和闪烁的眼神,放软了声音,近乎诱哄,“就一下,好不好?”
在他的软磨硬泡和那双难得流露出渴望与好奇的深邃眼眸注视下,林潇南的心防一点点瓦解。她最终还是心软了,带着极大的羞赧,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得到许可,韩彻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他小心翼翼地低下头,避开儿子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
只是极快、极轻地一下接触。
他迅速抬起头,表情有些微妙,像是认真品尝了什么珍馐,耳根的红晕蔓延到了脸颊。
“什么味道?”林潇南自己也好奇了,小声问。
韩彻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他低下头,迅速在她唇上偷了一个吻,然后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而带着笑意:
“甜的。”他顿了顿,看着她更加绯红的脸,低笑着补充,“要不……你也自己尝尝?”
林潇南被他这大胆的举动和话语羞得无地自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急:“你……你别说了!快走开!”
韩彻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显然很满意她的反应。他却没打算立刻“走开”,反而又凑近了些,像只讨食的大型犬,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颊,语气带着意犹未尽的赖皮:“让我再尝一口,就一口……”
“不行!”林潇南这次态度坚决,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快起来,赶紧去……去用湿纸巾擦一下,消消毒!”
看着她又羞又急、眼底却漾着水波般温柔的模样,韩彻知道不能再逗她了。他顺从地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仔细地帮她擦拭了一下,动作轻柔而珍重。
等他回来,林潇南已经整理好衣服,小阿叙也吃饱喝足,重新在她怀里睡着了。韩彻重新躺下,将她连同儿子一起拥入怀中。
病房里恢复了宁静,只剩下三人清浅的呼吸声。刚才那一点点带着羞赧和甜蜜的“小插曲”,如同投入湖心的一粒石子,荡漾开的,全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与亲密。在这个特殊的夜晚,他们不仅是父母,更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爱人,分享着生命中最寻常也最奇妙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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