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周伟和苏晴窝在沙发里，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但谁都没有认真看。明天，他们就要去领证了。
周伟捏着苏晴的手指，一根一根，像是在确认什么珍宝。他忽然低声说：明天我们就领证了，我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但苏晴却感觉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
她抬头看着周伟，声音有些哽咽，有点想哭。
周伟身体微微一僵，侧过头看她，昏暗的光线下，他看不清她是否真的哭了，但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后悔了是吧？
嗯……苏晴故意拖长了音，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才噗嗤一声带着哭腔笑出来：没有，怎么会呢？
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湿湿热热地滑过脸颊。
哎，别哭啊。有什么好哭的嘛周伟有些手忙脚乱，用指腹去擦她的眼泪，那动作比起他平日里的干脆利落，显得格外笨拙。
你为什么哭？他不解，眉头微蹙。
苏晴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看着他，声音软糯带着鼻音：为真爱落泪，不行啊？
这话一出，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同时笑了出来。气氛一下子从莫名的伤感变得轻松起来。
你应该高兴才对。周伟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蹭着她的发顶。
那你呢？苏晴在他怀里仰起头，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你不想哭吗？终于娶到我了，不该喜极而泣吗？
周伟低头看着她湿润的眼睫和亮晶晶的眼睛，诚实得近乎可爱：不想，应该高兴才对。 他顿了顿，补充道，心里很高兴。很高兴
说完，他俯身，轻轻吻去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动作温柔而珍重。
咸吗？苏晴问。
周伟如实回答。
不对啊，苏晴眨了眨眼，带着点小女生的娇憨，不是说，开心的时候流下的眼泪是甜的吗？你再尝尝。
周伟被她这歪理逗笑，无奈地摇头，语气里带着纵容：我不尝了，是咸的。 他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抱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苏晴顺从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忽然就哼唱起来，调子跑得厉害，歌词也断断续续：我们一路走来……真的不容易……
她唱得实在算不上好听，周伟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收紧了手臂，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清晰而郑重地说：
是啊，不容易。所以……终于娶到你了。
这一刻，不需要甜言蜜语，不需要山盟海誓。泪是咸的，歌是跑调的，拥抱是真实的。
而明天，他们将手握红色的证书，成为彼此生命里，最合法、最亲密的那一个。所有的坎坷与等待，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踏实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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