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星冉一天天长大,那张酷似韩彻的小脸愈发精致,也愈发懂得如何运用自己的“优势”,在父亲那里几乎是无往不利。韩彻对女儿的宠爱,细致入微,有时甚至到了“眼里只有小情人,忘了大情人”的地步。
看着韩彻耐心地给女儿扎小辫儿,陪她玩那些在他看来无比幼稚的过家家,甚至因为女儿一句“爸爸陪我睡”就毫不犹豫地挤上那张对于他来说过于小巧的儿童床……林潇南偶尔会忍不住泛起一丝微妙的醋意。
她常常会在一旁,抱着手臂,用一种似笑非笑、带着揶揄的眼神看着父女俩,然后幽幽叹道:“韩教官,看来我这辈子是赢不过你上辈子的小情人了。”
韩彻闻声,会从女儿堆满娃娃的“公主城堡”里抬起头,看向妻子。他深邃的眼眸里先是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随即会放下手中的玩具,走到林潇南身边,或是自然地揽过她的腰,或是低头在她唇上快速印下一个吻,声音低沉而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胡说。上辈子是谁我不管,这辈子,从头到尾,就你一个情人。”
这直白而郑重的宣告,总能恰到好处地抚平林潇南心里那点小小的波澜,让她嘴角忍不住上扬。
小星冉正处于语言爆发期和模仿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学人精”。她最常模仿的,就是妈妈林潇南。
于是,家里常常出现这样的对话:
林潇南:“老公,帮我拿一下水。”
小星冉有样学样,抱着韩彻的腿,奶声奶气:“老公,冉冉也要喝水!”
林潇南忍俊不禁,耐心纠正:“宝贝,不能叫老公,这是你爸爸。”
小星冉眨巴着大眼睛,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似乎在处理这个复杂的关系,然后依旧固执地拉着韩彻的裤腿:“我老公!”
韩彻虽然被女儿逗得心里发软,但在原则问题上从不含糊。他会蹲下身,平视着女儿,表情是罕见的严肃:“星冉,爸爸就是爸爸,不能叫老公。这是不对的,知道吗?”
小星冉似懂非懂,但看着爸爸认真的样子,通常会瘪瘪嘴,不再坚持,但下次可能还会忘记,故技重施。
尽管韩彻努力教育,但更多的时候,陪伴星冉的时光是由他占据的。这天傍晚,他照常带女儿在小区楼下的儿童乐园玩滑梯。就在他低头回了个工作信息的瞬间,旁边一个同样在玩闹的小男孩,可能觉得星冉像洋娃娃一样可爱,凑过去“吧唧”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韩彻一抬头,恰好看到这一幕。虽然明知这只是小孩子之间天真无邪的表达方式,但那股老父亲特有的“领地意识”和保护欲瞬间飙升。他立刻上前,温和但坚定地将女儿护到身边,对着那小男孩和家长笑了笑,示意没关系,但心里已经拉响了警报。
回到家,韩彻抱着女儿坐在沙发上,开始了严肃的“安全教育”。
“星冉,爸爸跟你说,不能让其他小朋友随便亲你,知道吗?尤其是小男生。”韩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小星冉歪着头,不解地问:“爸爸也不行吗?”
“爸爸妈妈可以。”韩彻肯定地回答。
“那哥哥呢?”小星冉想起了最亲近的阿叙哥哥。
韩彻顿了一下,想起星冉刚出生时,阿叙和初初两个小子确实没少偷亲妹妹粉嫩嫩的小脸,当时他和林潇南就教育过他们,说妹妹小,抵抗力弱,不能随便亲,怕有细菌。他清了清嗓子,维持着父亲的威严:“哥哥……哥哥也不行。”
这个答案显然在小星冉的认知里有些矛盾,她小声嘀咕:“可是爸爸也亲……”
韩彻被女儿的逻辑噎了一下,老脸微热,只能强调:“爸爸不一样!总之,除了爸爸妈妈,别人都不可以随便亲你,记住了吗?”
而此刻,正在自己房间写作业的阿叙,隐约听到客厅里爸爸对妹妹的“教育”,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他还记得妹妹刚回家时,那个软乎乎的样子,他忍不住想亲,却被爸爸严厉制止,说会有细菌。可转头,他就看到爸爸自己亲得毫不客气!
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在小男子汉阿叙心里埋下了“反抗”的种子。于是,趁爸爸不注意,比如妹妹睡着时,或者玩累了靠在他身边时,他还是会飞快地、轻轻地偷亲一下妹妹的额头或头发,然后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心里充满了隐秘的快乐。
或许,这就是孩子的天性,越是被明令禁止的事情,越是充满了诱惑力。而韩彻这座沉默的山,在守护他娇嫩的小花时,也不得不面对这些甜蜜又令人头疼的、关于“界限”的小烦恼。这其中的乐趣与无奈,大概也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深切体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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