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从不为谁停留,转眼间,那个曾经在客厅里摇摇晃晃学步、奶声奶气喊着“爸爸妈妈”的小阿叙,已然抽条拔节,悄然迈向了人生的新阶段——十二岁,一个介于孩童与少年之间的微妙年纪。
变化来得猝不及防。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末清晨,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亮了餐桌上氤氲的热气。林潇南正忙着将煎好的鸡蛋装盘,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略显沙哑、带着奇怪嗡鸣的问候:
“妈,早上好。”
这声音……陌生中又透着一丝诡异的熟悉。林潇南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猛地回头,惊疑不定地看向声音来源——只见穿着校服、身高已经快到她肩膀的儿子韩叙白,正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厨房门口。
家里来陌生人了?这是林潇南的第一反应。可这眉眼,分明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儿子啊!
“阿叙?”她试探着叫了一声,眉头紧蹙,“你……你嗓子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感冒了?”她立刻放下盘子,担忧地走上前,伸手就去探儿子的额头。
阿叙被妈妈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点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用那同样沙哑的声音回答:“没有啊,没感冒,就是……就是感觉嗓子有点怪怪的。”
“肯定是感冒了!”林潇南笃定地说,母亲的本能让她立刻进入了“战斗”状态,“肯定是晚上踢被子着凉了!快去坐着,妈妈给你冲感冒冲剂!”
于是,在接下来整整一个星期里,阿叙每天早晚都会被妈妈盯着灌下一杯味道不算好的感冒冲剂。他几次想抗议,说自己真的没不舒服,但那变得不受控制、时而粗嘎时而破音的嗓子,让他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只能苦着脸,在妈妈担忧又坚定的目光下,完成每日的“吃药任务”。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晚上。韩彻难得没有加班,坐在沙发上看阿叙拼一个复杂的模型。阿叙因为一个零件找不到,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爸,你看见那个小的联动轴了吗?”
那声音,低沉、沙哑,已经完全脱离了孩童的清脆,带着明显的少年感。
韩彻拿着报纸的手一顿,敏锐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落在儿子上下滚动的喉结上。他放下报纸,走到阿叙身边,仔细端详了他片刻,忽然抬手,阻止了正端着冲剂走过来的林潇南。
“别冲了。”韩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了然,“他不是感冒。”
林潇南愣住:“啊?那他是……”
韩彻指了指儿子的喉咙,语气带着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复杂感慨:“傻老婆,咱们儿子,这是开始变声了。”
“变声?”林潇南眨了眨眼,看着儿子那张开始褪去婴儿肥、显露出些许少年轮廓的脸,又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声粗嘎的“爸”,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爆红,是尴尬,也是恍然,她居然让儿子喝了一星期的感冒药!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她又羞又恼,轻轻捶了韩彻一下,然后看向一脸“终于沉冤得雪”表情的儿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对不起啊阿叙,妈妈搞错了……这、这真是……”
第二天,林潇南在跟苏晴打电话时,哭笑不得地提起了这件乌龙事。
电话那头的苏晴听完,毫不客气地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林潇南你也太逗了!变声期当感冒治?还给灌了一星期药?哈哈哈哈哈……阿叙没抗议啊?”
林潇南在这边听得耳根发热,没好气地反驳:“哎呀你别笑了!我当时一听那声音,真以为是家里进陌生人了,谁想到变化这么大嘛!再说了,”她话锋一转,带着点“幸灾乐祸”的预告,“你们家初初就比阿叙小一岁,你等着吧,早晚也得有这么一天!到时候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苏晴的笑声戛然而止,似乎被这句话提醒,想象了一下自家那个还带着奶膘的儿子突然变成公鸭嗓的画面,顿时也感觉前景“堪忧”。她清了清嗓子,强装镇定:“……那什么,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挂了电话,林潇南看着客厅里正在和爸爸讨论模型,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认真的儿子,心中感慨万千。那个曾经奶声奶气的小团子,真的在一点点长大,开始经历属于他的青春序曲了。
而站在阿叙身边的韩彻,看着儿子努力适应自己新声音的模样,眼神温和。他伸出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这一次,阿叙没有像小时候那样躲开,只是微微红了耳根,继续专注着手里的零件。
成长的痕迹,就这样悄然写在了声音里,刻在了日渐宽阔的肩膀上。家有少年初长成,烦恼与惊喜并存,而这,正是生活最真实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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