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韩星冉背着小书包,正式迈入幼儿园的大门后,韩彻和林潇南的生活,仿佛被悄然按下了某个切换键。
最明显的变化发生在夜晚。
那个曾经像小牛皮糖一样,非要挤在爸爸妈妈中间,听着故事才能入睡的小公主,如今有了新的“依赖”——她的哥哥阿叙。
粉色的儿童房里,星冉抱着自己的小兔子玩偶,赤着脚丫,“哒哒哒”地跑到哥哥房门口,软声央求:“哥哥,冉冉想听你讲故事,和冉冉睡好不好?”
已经步入青春期的阿叙,面对妹妹的撒娇,虽然表面上会故作酷酷地嫌弃一句“麻烦精”,但手上翻书的动作却会停下,身体也诚实地往床里面挪了挪,给妹妹空出位置。暖黄的床头灯下,少年略显沙哑(正处于变声期)的嗓音,耐心地读着童话故事,小女孩依偎在旁边,画面温馨得让人不忍打扰。
最初几天,韩彻和林潇南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解放”感到无比惬意。
终于不用在睡前绞尽脑汁编故事,不用担心被孩子四仰八叉的睡姿踢醒,偌大的双人床恢复了真正的“二人世界”。他们可以相拥着看看电影,聊聊工作,或者只是各自看书,享受这久违的宁静与自由。
然而,这份清静持续了没几天,一种微妙的空落感便开始在卧室里弥漫。
这天晚上,林潇南靠在韩彻肩头,看着对面儿童房紧闭的房门,里面隐约传来阿叙讲故事的声音和小星冉咯咯的笑声。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老公,你说……等再过些年,阿叙长大成人,结婚搬出去了,冉冉也嫁人了……这家里,是不是就只剩下我们两个老家伙,大眼瞪小眼了?”
时光流逝的实感,从未如此清晰地袭上心头。
韩彻揽着她肩膀的手臂紧了紧,低头看她,深邃的眼眸在壁灯下显得格外柔和,他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林老师这番感慨……是在暗示我,咱们得抓紧时间,再努力生一个,把‘空巢期’再往后延一延?”
林潇南被他这话逗得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去你的!谁要生了?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这两个小魔头已经够我操心的了,你还想给我增加工作量?要生你跟别人生去!”
韩彻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他将她整个人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磁性的蛊惑:“不生也行。那……好不容易把两个小电灯泡‘请’出去了,这难得的二人世界,韩太太是不是该好好满足一下她丈夫的……正当需求?”
他的气息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廓,带着明显的暗示。
林潇南抬起头,准备回应他的调情,目光却在不经意间,借着他身后落地灯的光线,清晰地看到了他鬓角处,几根刺眼的银白。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所有调侃的心思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心疼与岁月惊心的柔软。她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拨弄着那几根白发,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老公……你都有白头发了。”
韩彻微微一怔,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捉住她捣乱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早就有了。队里那帮小子眼神好,训练的时候没少拿这个开我玩笑。”他看着她眼底流露出的心疼,语气轻松而笃定,“几根白头发而已,不影响。”
林潇南却故意蹙起眉,用一种带着挑衅又娇嗔的眼神看着他,指尖在他胸膛画着圈:“哦?真的不影响吗?我是问……韩教官,你还行不行啊?”
这话里的双重含义,让韩彻眸光骤然一深,危险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他猛地一个翻身,将她困在自己与柔软的床垫之间,高大的身躯投下充满压迫感的阴影,俊脸缓缓逼近,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唇几乎要碰触到她的。
“行不行……”他嗓音沙哑,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试试不就知道了?”
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下的瞬间,林潇南却伸出食指,轻轻抵住了他的唇。她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一眼卧室门,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谨慎:“……先去把门反锁。”
虽然孩子们大概率已经睡了,但万一呢?被撞见总归是尴尬的。
韩彻动作一顿,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眼中的羞涩,了然地低笑出声。他利落地起身,大步走到门边,“咔哒”一声轻响,落下了锁。
转身回来时,他的眼神更加炽热专注,如同锁定猎物的鹰。
“遵命,夫人。”他低沉的声音在锁扣声中响起,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承诺,“现在……可以好好验证一下,你老公到底行不行了。”
夜,还很长。窗外的月光温柔地洒落,见证着这间卧室里,无关年华流逝,始终炽热如初的深情。白发或许会悄然滋生,但爱意,却在岁月的沉淀中,愈发醇厚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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