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深秋的凉意,吹过青州大学的林荫道,卷起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地面上打着旋儿,发出细碎的“沙沙”声。林守墨快步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胸口——那里的识海还在隐隐作痛,像被细针反复穿刺,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
“钥匙……是‘无声’的。”
这五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牢牢印在他的识海深处,与那个精确到小数点后六位的坐标交织在一起。他闭上眼,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坐标对应的画面:青州城东三百里外的千岛湖,碧波万顷,无数小岛像散落的翡翠镶嵌在湖面,而坐标指向的无名小岛,就藏在那些大小岛屿之间,地图上甚至没有标注它的名字。
回到公寓道场,林守墨立刻关上门,布下一道简易的隔音结界——淡青色的灵光在门框和窗棂上流转,像一层透明的纱,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他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掐诀,运转起《天枢秘录》中的“清心宁神诀”:一股清凉的罡气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流转至识海,像细雨滋润干涸的土地,缓缓修复着被古神低语冲击的创伤。
识海深处,玄圭的神念如同风中残烛,微微闪烁:“小友,你体内的灵力波动有些紊乱,莫要急于求成。”
林守墨睁开眼,吐出一口带着黑色杂质的浊气——那是古神低语残留的污染气息,被罡气逼出了体外。他看向桌上的书匣,苦笑道:“前辈,那‘无声的钥匙’和千岛湖的坐标,您怎么看?”
书匣表面的清蒙光泽闪烁了几下,玄圭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无声’二字,大有讲究。它不是指物理上的没有声音,而是一种‘本质’——就像平静的湖面,能倒映出月亮,却不会被风吹起的涟漪扰乱。这和老夫之前说的‘纯粹状态’正好对应,只有极致纯粹、不被混乱干扰的存在,才能成为‘钥匙’。”
林守墨点头,脑海中闪过《哑舍笔录》带来的混乱信息流——那些画面、声音、情绪像一锅沸腾的粥,而“无声的钥匙”这句提示和坐标,却像沉在锅底的鹅卵石,始终稳定、清晰。这恰好印证了玄圭的推测:“您是说,‘钥匙’的本质是‘纯粹’,而‘无声’是这种纯粹的外在表现?”
“正是。”玄圭的声音多了几分肯定,“至于那千岛湖的坐标……老夫猜测,那里要么藏着‘钥匙’的一部分,要么就是能解读‘无声’含义的关键地点。只是发送信息的人身份不明,我们不得不防。”
林守墨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色已经微明,东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远处的教学楼顶,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带着清晨的湿润与清新:“不管是陷阱还是线索,我都必须去一趟。这是目前唯一能破解‘暗渊’阴谋的突破口。”
他转身回到蒲团旁,开始规划千岛湖之行:需要带上天枢斩邪剑、五雷符宝,还有特管局给的疗伤灵丹;得提前查一下千岛湖的水文资料,尤其是那个无名小岛的情况;还要安排好苏小婉和陈昊的安全……
然而,就在他拿出纸笔,准备记录行程时,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铃声急促,打破了道场的宁静。林守墨皱起眉头,拿起电话:“喂?”
“林老师,是我,苏小婉。”电话那头传来苏小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难以掩饰的疲惫,“我……我好像出问题了,您现在有空吗?我想找您聊聊。”
半小时后,苏小婉坐在林守墨办公室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脸色比平时苍白许多,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没睡好。她双手捧着杯子,指尖微微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林老师,我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苏小婉抿了一口蜂蜜水,声音轻轻的,像怕惊扰了什么,“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好像能‘听’到很多奇怪的声音。不是耳朵听到的那种,而是……直接出现在脑子里的。”
林守墨没有打断她,只是温和地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比如窗外的那棵梧桐树,”苏小婉指了指办公室窗外的大树,树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晃,“我能‘听’到它的‘呼吸’——很缓慢,很沉,像个老人;还有您桌上的这个陶瓷杯,”她看向林守墨面前的杯子,“它好像在‘叹息’,带着一种……满足的感觉,好像很高兴能装着热水;甚至连这面墙,”她的目光扫过办公室的白墙,“我都能‘感觉’到它的‘沉重’,好像承载了很多人的故事,有开心的,有难过的。”
林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瞬间明白了——这不是幻听,而是苏小婉的灵媒体质在进一步觉醒!普通的灵媒体质只能感知到阴魂或强烈的情绪残留,而苏小婉现在的状态,是“万物通灵”的前兆——她能感知到万物自身蕴含的微弱信息与情绪!这是灵媒体质的质变,也是迈向更高层次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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