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小镇的夏日午后,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下斑驳光影。车站外,陆宇的父母踮着脚尖张望,当她看到儿子和一个清秀姑娘并肩走来时,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妈!”陆宇快步上前,接过母亲手中的遮阳伞,“这是清寒。”
周秀兰上下打量着沈清寒,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好,好孩子,一路辛苦了吧?这么大热天,快回家歇歇。”
沈清寒微微鞠躬,礼貌地问候:“阿姨好,打扰您了。”她递上准备好的礼物,“一点心意,希望您喜欢。”
“哎呀,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周秀兰嘴上这么说,眼角的笑意却更深了。她接过礼物,一手拉着沈清寒,一手拉着儿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回家的路上,周秀兰絮絮叨叨地说着家里的近况,不时偷偷观察沈清寒。见姑娘举止得体,眼神清澈,对儿子温柔体贴,心里的满意又添了几分。
陆宇家是一座白墙黑瓦的老式民居,门前一条小河潺潺流过,几株垂柳拂水。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墙角种着几盆茉莉花,散发着淡淡清香。
“快进屋,空调开着呢,外头热。”周秀兰忙前忙后地招呼,“小宇,去倒杯凉茶来,我早上刚泡的菊花茶。”
陆宇应声而去,周秀兰则拉着沈清寒在客厅坐下:“清寒啊,小宇经常提起你,说你特别优秀,帮他不少忙。”
沈清寒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过奖了,是陆宇自己很努力。”
周秀兰越看越喜欢这个不骄不躁的姑娘:“他啊,从小就倔,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搞那个什么工作室,整天忙得团团转,多亏你在他身边帮着。”
陆宇端茶过来,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妈,您就别夸我了,再夸我都要飘了。”
三人说笑间,周秀兰突然想起什么:“你们坐会儿,我去看看灶上炖的鸡汤,清寒一路辛苦,得补补。”
等她进了厨房,陆宇小声对沈清寒说:“我妈就这样,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你别介意。”
沈清寒摇摇头:“怎么会,阿姨人很好,我很喜欢她。”
中午饭桌上,周秀兰摆满了各式菜肴:清蒸鲈鱼、红烧肉、百合炒虾仁、凉拌黄瓜,当然还有那锅炖了整整一上午的老母鸡汤。
“阿姨,这么多菜太丰盛了。”沈清寒有些过意不去。
“不丰盛不丰盛,你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合不合口味。”周秀兰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尝尝这个鱼,早上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鲜着呢。”
饭后,周秀兰说什么也不让沈清寒帮忙洗碗:“你去歇着,大热天的,让小宇带你去屋里躺会儿,下午凉快些再出去转转。”
陆宇的房间在二楼,朝南,窗外正对着一片稻田。房间简洁干净,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计算机类书籍和几个编程比赛的奖杯。
“这是我高中时得的。”陆宇指着一个全国青少年编程大赛的奖杯,有些不好意思。
沈清寒拿起奖杯仔细端详:“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你拿过全国一等奖。”
陆宇挠挠头:“都是过去的事了。”
沈清寒在书桌前坐下,目光被一个相框吸引。照片上是少年陆宇和母亲的合影,背景就是这座老房子。
“这是你高一时候?”她问。
“嗯,那会儿刚考上县一中,我妈高兴,特意去县城请人拍的。”陆宇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肩上,“那时候从来没想过,将来会带这么一个聪明漂亮的女朋友回来看她。”
沈清寒耳根微红,轻轻靠在他身上。
下午四点多,太阳西斜,气温稍稍下降。陆宇提议带沈清寒去附近逛逛。
“去看向日葵吧,这个季节正好开花。”他说,“不远,走路二十分钟。”
周秀兰赶紧从屋里拿出草帽和防晒霜:“戴上帽子,抹点防晒,小姑娘皮肤嫩,别晒伤了。”又塞给陆宇一壶凉茶和几个水果,“路上渴了喝。”
走出家门,沿着乡间小路前行,两旁是绿油油的稻田。远处青山如黛,近处小桥流水,偶尔有白鹭从田间飞起,宛如一幅水墨画。
“和你描述的一样美。”沈清寒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在这里长大,一定很幸福。”
陆宇牵起她的手:“小时候只觉得家乡贫穷落后,一心想去大城市。现在回来了,才发现这里的美。”
走了约莫一刻钟,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每朵花都朝着太阳的方向绽放,如同大地的微笑。
“哇!”沈清寒忍不住惊叹,“太美了!”
她快步走进花田,金黄色的花瓣衬得她肌肤胜雪。陆宇拿出手机,悄悄拍下她在花丛中的身影。
“你知道吗?向日葵有个很特别的特性。”沈清寒转身对陆宇说,“它们不仅会随着太阳转动,在没有阳光的夜晚,它们会彼此相对,仿佛在交流。”
陆宇走近她:“就像我们,即使不在一起,心也始终向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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