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兴严令禁止擅自行动的话音还在耳畔,赵铁锤胸中的怒火却已如同火山般喷涌,再也无法压制。
他眼睁睁看着兴爷为六哥、为组织、为那个女人忧心如焚,日渐消瘦,如今那姓陈的小白脸竟敢对婉容姑娘动手动脚,这口气,他咽不下去!
“娘的!兴爷顾全大局,俺赵铁锤就是个粗人,忍不了这个!”
他低吼一声,召集了平日里最听他号令的七八个同样血性的弟兄,抄起趁手的家伙——斧头、铁尺、短刀,趁着夜色,如同出笼的猛虎,直奔陈明远的书斋而去。
阿明得知时已阻拦不及,只能一边派人急报张宗兴,一边带人紧随其后策应。
书斋内,烛火温馨。
婉容正与陈明远对弈,经过白日的暧昧接触,两人之间的气氛更加微妙。陈明远正欲落子,手指看似无意地又要拂过婉容的手背——
“哐当!!!”
一声巨响,书斋那精致的雕花木门竟被整个踹飞进来,木屑纷飞!
赵铁锤魁梧如山的身影堵在门口,双目赤红,手中拎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消防斧。
“狗娘养的小白脸!敢碰俺们兴爷的女人!老子剁了你的爪子!”
赵铁锤声如洪钟,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婉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手中的棋子“啪嗒”掉落在棋盘上。
她看着状若疯虎的赵铁锤和他身后那群杀气腾腾的汉子,一时间懵了。
陈明远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惊愕与阴鸷,但瞬间便恢复了镇定,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站起身,将婉容护在身后(这个动作更是刺激了赵铁锤),面对凶神恶煞的众人,语气居然还算平静:
“诸位好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陈某与郭女士乃是君子之交,品茗弈棋,何来冒犯之说?”
“操你姥姥滴!误会你个球哇!”
赵铁锤根本不跟他废话,抡起斧头就朝着陈明远劈了过去!
“老子亲眼所见!还敢狡辩!”
陈明远身形敏捷地侧身避开,斧刃擦着他的衣角掠过,将身后的博古架劈得粉碎,古董瓷器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带来的两名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护卫此刻也冲了出来,拔枪欲射。
“兄弟们!抄家伙!干死这帮藏头露尾的龟孙!”赵铁锤咆哮着,与冲上来的护卫扭打在一起。
他带来的弟兄们也一拥而上,书斋内瞬间陷入混战。
桌椅倾覆,茶具粉碎,画卷被撕扯,方才还风雅无比的书斋,顷刻间变成了血腥的斗兽场。
婉容被婆子死死护在角落,看着眼前这如同噩梦般的场景,看着赵铁锤如同狂怒的熊罴般将一名护卫的手臂生生砸断,听着那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惨叫声,她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她从未见过如此直接、如此暴力的场面。
“住手!你们都住手!”她尖声叫道,声音带着哭腔。
但杀红了眼的赵铁锤根本听不进去。他的目标只有陈明远。
他一脚踹开缠斗的护卫,再次扑向试图从侧门溜走的陈明远。
就在这时,异变再生!
或许是混乱中为了自保,也或许是故意为之,陈明远在躲避赵铁锤猛扑时,脚下“一个趔趄”,竟猛地将角落里一张小几撞翻,几上的一盏油灯摔碎在地,火焰瞬间点燃了洒落的灯油和散落的书卷!
火苗“呼”地一下窜起!
“走水了!”有人惊呼。
混乱加剧!火光映照着每个人扭曲的脸。陈明远在两名护卫的拼死掩护下,趁机从侧门逃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赵铁锤还想再追,却被及时赶到的阿明死死抱住:
“锤子!够了!快撤!巡捕房的哨子响了!”
远处,果然传来了尖锐的警哨声。
赵铁锤看着蔓延的火势,又看了一眼吓得脸色惨白、泪眼婆娑的婉容,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吼道:“带上姑娘!撤!”
弟兄们架起几乎软倒的婉容和婆子,迅速撤离了这片已是火光冲天、一片狼藉的是非之地。
废弃货仓。
张宗兴接到消息时,脸色铁青。
他万万没想到赵铁锤会违抗命令,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当惊魂未定、鬓发散乱、旗袍上还沾着灰烬和不知是谁的血点的婉容被带回来时,他看着她那副凄惨可怜又带着一丝怨愤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你……你们……”婉容看着张宗兴,泪水终于决堤,“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把事情闹成这样?!明远他……他只是……”她想说“他只是懂我”,但在那血腥和火光面前,这句话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张宗兴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声音里带着压抑到极致的疲惫和冰冷: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就是你所谓的‘知音’?这就是你想要的‘安宁’?”
婉容被他冰冷的目光和话语刺得浑身一颤。
就在这时,阿明快步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从混乱的书斋火场边缘抢出来的、烧焦了一半的笔记本,神色凝重:“兴爷!你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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