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日拂晓,电波杂音像蚊子似的在耳边嗡嗡响,周明轩戴着耳机,手指在收发报机的按键上飞快跳动。他的眼睛熬得通红,布满血丝——从昨晚截获日军“步坦协同”情报后,他就没合过眼,一直守在电台旁,生怕错过任何关键信号。“嘀嗒、嘀嗒”的按键声在狭小的通讯棚里回荡,棚外的晨雾还没散,冷意顺着门缝钻进来,他却浑然不觉,只盯着面前的纸张,把破译的电文快速记下来。
突然,耳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电波,频率和之前日军的通讯频率一致。周明轩心里一紧,赶紧调整旋钮,把杂音压到最低。电文断断续续,他屏住呼吸,逐字破译:“15时,增派第6师团2000人……沿蕴藻浜右翼迂回……配合正面坦克进攻……”
“增兵!还想迂回!”周明轩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铅笔都差点掉在地上。他抓起破译好的电文,顾不上穿外套,就往陈砚的指挥棚跑。帆布鞋底踩在露水打湿的草地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裤脚,他却跑得飞快——这情报太关键了,晚一步,三线防御可能就被日军突破了。
陈砚正和杨森、张猛查看前沿的反坦克土雷,石刚在一旁讲解土雷的引爆方式:“只要坦克压到细线,炸药包就会炸,肯定能断它履带。”话音刚落,就看到周明轩跑过来,脸色急切。
“营长!杨团长!张营长!”周明轩把电文递过去,声音都在发颤,“日军下午3点要增派2000人,从右翼迂回,配合正面坦克进攻!”
陈砚接过电文,快速扫了一遍,脸色立刻沉下来,递给杨森和张猛:“难怪昨天说要步坦协同,原来是想分两路打我们!”杨森看完,拳头重重砸在旁边的沙袋上:“狗日的坂井,还挺会算计!”张猛则盯着电文里的“右翼迂回”,皱起眉头:“右翼是咱们的薄弱点,只有几个岗哨,得赶紧调人过去!”
“调人来不及,咱们用伏击打他们!”陈砚突然开口,手指在地上画着地形,“杨团长,你派一个连的滇军,带着迫击炮去右翼的土坡埋伏,等日军迂回部队过来,先用迫击炮炸,再用机枪扫;张营长,你带川军去右翼战壕,加固土雷,防鬼子冲过来;石刚,你带苗族弟兄,绕到右翼后面,等日军进埋伏圈,从后面突袭;周明轩,你留在通讯棚,确保三线通讯畅通,有情况随时汇报!”
“没问题!”几人同时应着,转身就去安排。杨森的滇军连动作最快,扛着迫击炮往右翼土坡跑,炮长边走边计算射程;张猛的川军士兵则拿着铁锹,往右翼战壕搬沙袋,还把之前剩下的土雷都埋在右翼路口;石刚带着苗族弟兄,背上苗刀,猫着腰钻进右翼的树林,消失在晨雾里。
周明轩跑回通讯棚,立刻调整电台频率,联系右翼岗哨:“注意!下午有日军迂回,做好隐蔽,别被发现!”岗哨的士兵连忙应着,周明轩却没敢放松,把耳机又戴回去,继续监听日军的通讯,生怕还有遗漏的情报。
上午的时间,右翼阵地的埋伏快速布置好。滇军的迫击炮架在土坡上,炮口对准日军可能来的方向;川军的战壕里,土雷埋得密密麻麻,细线在阳光下几乎看不见;石刚的苗族弟兄则在树林里潜伏好,手里的苗刀贴着腿侧,眼睛警惕地盯着路口。
林晚和李娟也没闲着,她们把医疗棚的药品分了一半,搬到右翼附近的一个山洞里,建立临时医疗点:“右翼肯定有伤员,咱们离近点,能快些救治。”李娟点点头,把云南草药熬的药水装在葫芦里,方便携带。
下午2点半,周明轩突然喊:“营长!日军通讯说,迂回部队已经出发了,还有10分钟到右翼!”陈砚立刻下令:“各埋伏点准备!别开枪,等日军全进圈!”
没过多久,右翼路口就出现了日军的身影——2000人的队伍分成两拨,前面的人举着步枪探路,后面的人扛着弹药箱,慢慢往埋伏圈走。他们显然没察觉,脚下的土地里藏着致命的土雷,土坡上还有等着他们的迫击炮。
“再等等……”陈砚握着望远镜,手指紧紧攥着,直到日军的最后一个人踏进埋伏圈,他猛地挥手:“打!”
土坡上的迫击炮率先开火,炮弹像长了眼睛似的落在日军队列里,“轰隆”的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抖。最前面的日军倒了一片,后面的人慌了,想往后退,却踩中了川军埋的土雷,“砰砰”的爆炸声接连响起,日军死伤惨重。
“冲啊!”张猛带着川军士兵从战壕里冲出来,手里的大刀挥舞着,砍向慌乱的日军。滇军的机枪也响了,子弹像雨点般飞向日军,把他们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
就在这时,石刚带着苗族弟兄从树林里冲出来,苗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一刀就砍断了一个日军小队长的步枪,紧接着又一刀,劈在对方的肩膀上,鲜血溅了他一身。苗族弟兄们也跟着冲上去,有的用苗刀劈,有的用短刀刺,日军腹背受敌,彻底乱了阵脚,像没头的苍蝇似的四处逃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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