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引擎声打破了公路的喧嚣，林峰坐在副驾驶座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 这是秦岚身上沾染的，混着她身上冷冽的雪松香水，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他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女人，警帽檐下的睫毛纤长，侧脸线条利落如刀刻，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道长在哪座道观修行？” 秦岚突然开口，目光依旧盯着前方路况，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峰心头一凛，早料到她会追问。原身的清虚子师父本就隐居青云山，从未在任何道观挂名，这正是最好的托词：“家师清虚子，一生隐居青云山，未曾入过道观。我也是刚下山，还没定下落脚处。”
秦岚 “哦” 了一声，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刚才的针灸术很特别，哪个流派的？”
“祖传的，没什么流派说法。” 林峰含糊带过，指尖摩挲着布囊边缘，那里装着他的银针和罗盘，“师父只教了我怎么救人，没讲过太多规矩。”
秦岚没再追问，但林峰能感觉到，她眼底的审视并未消失。这位美女队长果然和小说里写的一样敏锐，看来以后行事得更谨慎些。
二十分钟后，警车驶入市公安局大院。办公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花。林峰跟着秦岚走进刑侦大队办公室，里面一片忙碌，键盘敲击声和电话铃声此起彼伏。几个年轻警员看到秦岚，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眼神里带着敬畏。
“坐吧。” 秦岚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自己则坐在对面，拿出笔录本和钢笔，“姓名？”
“林峰。”
“年龄？”
“二十五。”
“职业？”
“道士，刚下山。”
秦岚笔尖一顿，抬眼看他：“你说你是道士，有相关证明吗？”
林峰早有准备，从布囊里掏出清虚子留下的青铜令牌：“这是师父给我的信物，上面刻着他的道号。”
秦岚拿起令牌仔细看了看，青铜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边缘磨损得厉害，显然有些年头了。她又问了车祸现场的细节，林峰一一如实回答，只是隐去了能感知死气、用真气疗伤这些关键信息，只说是针灸刺激了穴位。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女人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四五岁，留着齐肩短发，戴着一副细框眼镜，一身剪裁精良的定制西装衬得她身形高挑，手里提着个精致的皮质手袋，一看就是干练的职场精英。
“秦队长，打扰了。” 女人的声音温婉却不失气场，目光快速扫过办公室，最终落在林峰身上，眼神里闪过一丝感激，“您就是林道长吧？我是苏清瑶小姐的助理，我叫林小婉。”
林峰站起身，打量着林小婉。她的眼镜擦得一尘不染，指甲涂着裸粉色的甲油，手腕上戴着块百达翡丽腕表，浑身上下透着精致与专业。这就是苏家的助理，果然气派不凡。
“苏小姐情况怎么样了？” 林峰问。
“多亏了您，苏小姐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小婉连忙回答，语气十分恭敬，“医生说苏小姐的恢复速度远超预期，本来要立刻手术的，现在只需要留院观察几天。苏小姐让我一定要好好感谢您，这是她的名片，等她出院了，想亲自登门道谢。”
她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上面印着 “苏清瑶 苏氏集团总裁” 的字样，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和公司地址。林峰接过名片，指尖触到细腻的卡纸，心里暗暗点头 —— 苏家这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以后在云州办事，这层关系说不定能派上大用场。
秦岚看着两人交流，眉头微蹙：“林小婉，车祸的责任认定还在调查中，你先回去吧，有需要我们会联系苏小姐。”
“好的，麻烦秦队长了。” 林小婉对秦岚点了点头，又转向林峰，“林道长，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给我打电话，苏小姐交代了，一定要尽力帮您。”
送走林小婉，秦岚才继续做笔录。或许是因为苏家的缘故，她后面的问题温和了许多，很快就结束了询问。
“笔录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秦岚把笔录本推到他面前。
林峰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签上自己的名字。刚放下笔，秦岚突然说：“你刚下山没地方住？云州市的房租可不便宜。”
林峰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关心这个：“还在找，实在不行就先找个桥洞对付几天。”
秦岚皱了皱眉，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便签纸，写下一个地址和电话号码：“这是老城区的一条老街，我外婆住在那儿，她说隔壁有间空房要出租，房东是个独居的老太太，人挺好的，房租也便宜。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去看看。”
林峰看着便签纸上清秀的字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这位美女队长看着冷硬，心肠倒是不坏。“多谢秦队长。”
“举手之劳。” 秦岚别过脸，耳根微微泛红，“你要是遇到麻烦，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不过别没事骚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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