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禺口中的“安全屋”并非阮桀想象中的简陋庇护所。
穿过一片看似寻常的枫树林,季禺在一块爬满青苔的巨石前停下脚步。他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掌,在石壁上看似随意地按了几个点。伴随着沉闷的机械转动声,巨石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灯火通明的石阶通道。
“请。”季禺侧身示意,神情肃穆。
踏入通道,阮桀立刻感到一股奇异的宁静感笼罩全身。空气清新异常,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与外界浑浊的气息截然不同。石壁光滑如镜,每隔数步便镶嵌着一颗散发柔和白光的珠子,照亮了壁上雕刻的古老图腾:展翅的玄鸟、盘绕的螭龙、以及一些阮桀完全看不懂的符文。脚下的石阶温润如玉,走上去竟有一丝暖意。
“这是…避尘阵?”玉树环顾四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聚灵纹…守墓人一脉的底蕴果然深厚。”
季禺微微颔首:“公主殿下好眼力。此地是我脉一处重要据点,传承千年,阵法守护,可隔绝内外气息,寻常邪祟难以察觉。”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呈现在众人眼前。穹顶高悬,镶嵌着无数发光的晶石,如同星空般璀璨。中央是一座古朴的石台,上面刻满了繁复的阵图。四周依壁凿有数个石室,门户紧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令人心神安宁的能量波动。
青黛快步走向一个角落的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师父,我去准备些恢复元气的药茶。”
钟离则一言不发地走到中央石台旁,盘膝坐下,闭目凝神,似乎在维持着某种阵法的运转。他的气息沉稳内敛,如同一块磐石。
季禺引着阮桀和玉树来到石台旁的石桌边坐下。“此地安全,我们可以详谈了。”他目光如炬,首先落在阮桀身上,“小友,你可知自己姓氏的由来?”
阮桀一愣:“阮?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姓,有什么问题吗?”
“阮姓…在当今或许寻常。”季禺缓缓道,“但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尤其是在守墓人一脉中,‘阮’这个姓氏,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玉树似乎想起了什么,凤眼微睁:“本宫记得…当年协助我封印血傩的七位炼气士中,为首的那位尊者…似乎就姓阮?”
“不错。”季禺点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阮桀,“阮重山,我守墓人一脉第三十二代掌印使,也是当年参与封印血傩的最强者之一。他身负玄鸟血脉,是西王母道统在人间的正统守护者之一。”
阮桀的心脏猛地一跳:“您是说…我可能是他的后代?”
“不是可能。”季禺的语气斩钉截铁,“是确定无疑。方才我探查你体内,那股沉睡的、与玄鸟之泪共鸣的力量,正是最纯正的玄鸟血脉!虽然历经千年传承已极其稀薄,但其本源印记,与我脉古籍中记载的阮氏血脉特征完全吻合!”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在阮桀脑海中炸开。那个在玄鸟之泪幻象中看到的、站在玉树身旁、手持法剑、气势如山的模糊身影,竟然可能是他的先祖?
“可是…为什么我父母从来没提过?我家就是普通人家…”阮桀仍觉难以置信。
“血脉的传承并非显赫。”季禺解释道,“自秦末乱世,炼气士传承断绝,守墓人一脉也转入地下,隐姓埋名。阮氏后人为了保全血脉,很可能主动融入了普通百姓之中,将过往的传承与力量深埋。你的特殊体质,便是沉睡血脉觉醒的征兆。若非这次遭遇血傩和玄鸟之泪的强烈刺激,它或许会一直沉睡下去,直至彻底消散。”
玉树看向阮桀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她想起阮桀在危急关头爆发出的力量,想起他与玄鸟之泪的奇妙共鸣…原来这一切并非偶然。这个在她眼中莽撞、愚蠢却又意外坚韧的现代少年,体内流淌的竟是当年并肩作战的战友之血!
“那…我父母…”阮桀的声音有些干涩,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
季禺叹了口气:“关于你的父母,我们掌握的信息不多。但根据你出现在渭水附近,以及血脉觉醒的时间点来看…恐怕他们并非普通的意外身亡。血傩脱困,冥土裂缝出现…这绝非巧合。她很可能在寻找玄鸟之泪的同时,也在清除阮氏血脉的威胁,防止有人能真正掌控玄鸟之泪的力量,再次封印她!”
一股寒意从阮桀脚底直冲头顶。父母的死…那个雨夜模糊的记忆碎片…难道真的与那个打黑伞的恶魔有关?愤怒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眉心的血契符文感受到他的情绪,微微发烫,传递来一丝玉树担忧的安抚感。
“血傩…”阮桀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仇恨只会蒙蔽你的眼睛。”季禺沉声道,“当务之急,是阻止更大的灾难。冥土裂缝…这才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他转向中央石台,示意钟离。钟离双手结印,石台上的阵图瞬间亮起,光芒交织,在空中投射出一幅虚幻的光幕地图。地图上清晰地标注着七个闪烁的光点,其中三个呈现出刺目的猩红色,如同溃烂的伤口,其中一个赫然就在渭水附近!另外四个光点则光芒黯淡,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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