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丹成救灵,前路漫漫
茶园里的硝烟渐渐散去,空气中还残留着黑气与灵气碰撞后的灼热气息。小青捂着受伤的左臂,青色的裙摆上沾着血迹,却丝毫不在意,走到林野身边时,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玉佩上,嘴角竟难得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没想到许仙的转世之身,竟能引动佛道合一的力量。当年姐姐总说,人间有情能破万难,如今看来,倒真被她说中了。”
林野挠了挠头,脸颊有些发烫,连忙摆手:“不是我的功劳,是素贞的力量在帮我。若不是她的真灵与丹药、玉佩相互感应,我根本做不到。”他低头看着玉佩,里面的青光比之前亮了许多,隐约能看到白素贞的轮廓在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青珞快步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药瓶,递给小青:“师父,快把这‘止血散’敷上,伤口再流血就麻烦了。”小青接过药瓶,却没有立刻处理伤口,而是对着两人说:“先回竹亭,丹药刚炼成,得趁药效还在,尽快融入姐姐的真灵里。”
三人回到竹亭,小青坐在石凳上,接过林野手中的玉盒。她打开盒盖,里面的丹药泛着淡淡的金光,散发着浓郁的药香——那是千年灵芝、数十种珍稀草药与她本命精血融合后的效果,蕴含着极强的生命力。小青小心翼翼地取出丹药,指尖凝聚起一缕青气,将丹药包裹其中,慢慢靠近玉佩。
“看好了,别出声。”小青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紧张。她操控着青气,将丹药缓缓融入玉佩。丹药刚接触到玉佩,便化作一道暖流,顺着玉佩的纹路渗入内部。玉佩的光芒瞬间暴涨,青色与金色交织在一起,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小小的光茧,光茧中,白素贞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发丝在轻轻飘动。
林野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茧,手心微微出汗。他能感受到玉佩中传来的生命力越来越强,那是白素贞的真灵在丹药的滋养下逐渐稳定的信号。
片刻后,光茧渐渐散去,玉佩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只是里面的青光更加浓郁,白素贞的轮廓也稳定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模糊。小青收起灵气,长舒一口气,将玉佩递给林野:“姐姐的真灵总算稳定下来了,暂时没有消散的风险。但要完全恢复人形,还需要最后一样东西——峨眉山金顶的佛光蕊。”
“佛光蕊?”林野接过玉佩,指尖触到温热的玉面,心中满是期待。
“没错。”小青点头,“当年姐姐在金顶修炼百年,吸收过佛光的灵气,佛光蕊是佛光的核心精华,能修复她受损的真灵本源。只是金顶的佛光之前被浊气污染,如今虽已散去大半,但佛光蕊只在每日日出时分出现,且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必须在辰时之前拿到佛光蕊。”
林野重重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当晚,林野住在竹屋里,手中一直握着玉佩。月光透过竹窗洒进来,落在玉佩上,映出里面白素贞的轮廓。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玉佩中的温度,像是素贞就陪在他身边一样。正当他看得入神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吧。”林野抬头,只见青珞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走进来,碗里的汤药呈深褐色,散发着淡淡的草药香。
“这是师父熬的‘复元汤’,用青城山的老当归、野山参熬了两个时辰,能补气血、加速伤口愈合。”青珞将汤药放在桌上,坐在林野对面的竹椅上,忽然轻声说,“其实师父一直很想姐姐,只是她性子犟,不肯说出来。当年姐姐被压雷峰塔后,师父走遍了名山大川,找了整整三十年,就是为了寻找能打破雷峰塔封印的方法。后来听说雷峰塔倒塌,师父连夜赶去西湖,却只找到姐姐的一缕残魂,回来后躲在茶园里,整整三个月都没出门。”
林野心中一暖,原来小青看似冷漠的外表下,藏着这么深的姐妹情谊。他想起在西湖边与白素贞相遇的场景,想起峨眉山金顶的劫难,忽然明白,有些情谊无论历经多少岁月,都不会被磨灭,反而会像陈酒一样,愈发醇厚。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野端起汤药,喝了一口,温热的汤药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很快扩散到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青珞笑了笑:“师父只是嘴硬心软,她其实早就认可你了。你好好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呢。”说完,她转身走出了竹屋,轻轻带上了门。
林野喝完汤药,将玉佩放在枕边,躺在床上,心中满是期待。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白素贞恢复人形的模样,看到了他们一起回到西湖,看荷花盛开的场景。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三人便收拾好行囊,踏上了前往峨眉山的路。与来时不同,这次的路途格外顺利,沿途的云雾中透着祥和的气息,不再有之前的怨煞之气。枝头的鸟儿唱着欢快的歌谣,路边的野花竞相开放,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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