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贴着墙根往前爬,红蓝光在树影里扫来扫去,像探照灯照尸检台。我靠在绿化带边的水泥墩上,手心那层金属膜还在发红,不是烧的,是它自己在动,像一层活皮底下有虫在爬。
洛昭站我旁边,没说话,但呼吸比刚才稳了点。她手腕上那道紫纹若隐若现,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一口,还没愈合。
“不能走主路。”她低声说。
我知道。前面路口已经停了两辆警车,车门开着,有人影在调度,对讲机噼啪响。后山小径也有动静,手电光一晃一晃,明显在合围。
我低头看了眼手掌,金属液在血管里流得慢,像冬天结冰的机油。刚才那一战耗得太狠,血祭催动异能,现在反噬上来,整条右臂都发麻,动一下像有钉子在骨头缝里搅。
再跑,就得瘫在路上。
我抬头,视线扫过教学楼外墙。高压线断了一截,垂在半空,风一吹就晃。楼顶那个锈死的广告牌也歪了,支架裸露,铁皮卷边,像是被谁撕下来一半。
我忽然笑了。
“抓稳我。”
她愣了下,“你又要——”
话没说完,我已经伸手按在广告牌支架上。掌心一热,金属膜瞬间变薄,像膜破了个口,银灰色的液丝钻出去,顺着铁架往上爬,一碰就吸,锈铁、螺栓、残余钢筋全被扯进那层流动的光里。
它不是在吞噬,是在重组。
骨架先成。两根主梁从支架里抽出来,拉长、分叉,像鸟翼的肱骨。高压线残骸被拽过来,缠成网状筋络,金属液在表面铺开,形成半透明的膜。不到十秒,一对三米长的滑翔翼在我背后成型,边缘微微颤动,像刚蜕壳的蝉翅。
洛昭瞪着那玩意儿,“你这也能飞?”
“飞不了多远。”我活动了下肩膀,翼膜跟着抖了抖,“但够越过警戒线。”
她没动,“你这状态,控制得住?”
“控制不住也得试。”我转头看她,“你要不想被警察带走问话,现在就上来。”
她咬了下嘴唇,还是走过来。我一把搂住她腰,她身子一僵,手本能地推我胸口。
“别乱动。”我说,“摔下去可没人接。”
她没回嘴,但也没再挣。我深吸一口气,膝盖微弯,猛地蹬地跃起。
滑翔翼张开的瞬间,风撞上来,整副骨架“嗡”地一震。我咬牙,舌尖一破,血顺着喉咙滑进气管,呛得想咳,但没松劲。血滴进掌心,金属膜立刻泛起暗红,裂纹处迅速弥合,翼面稳定性猛地提升。
我们冲出绿化带,掠过树梢。
底下巡逻的警察抬头,手电光扫上来,照了我们半秒。他愣住,对讲机举到嘴边,半天没出声。
我们也愣了下——飞得太顺,差点撞上悬铃木的枯枝。
我侧身压翼,整个人往左偏,滑翔翼跟着倾斜,擦着树枝滑过去。洛昭紧贴我胸口,手死死掐着我胳膊,指节都白了。
“你……你能不能稳点?”她声音有点抖。
“风向变了。”我眯眼盯着前方,“你抱紧点,别松手。”
“谁松手了!”她立刻反驳,但手收得更紧。
我差点笑出声。
废弃水塔在两百米外,孤零零立在荒地中央,外墙爬满藤蔓,顶盖塌了一半。那是我们唯一能落脚的地方。主校区被封锁,后山有巡警,只有那里没人管,连监控都坏多年了。
可风越来越乱。
刚过操场边缘,一股上升气流猛地托住右翼,左翼却往下沉。滑翔翼开始打旋,我单手控翼,另一只手还得搂着洛昭,平衡差点崩。
“稳住!”她喊。
“闭嘴!”我低喝,“再吵我松手了。”
话音落,我真松了半秒。
身体骤然下坠,风在耳边尖叫。她“啊”地一声叫出来,反手死死搂住我脖子,脸直接埋我肩窝里。
我趁机收紧手臂,把她往怀里带了带,借着下坠的势能重新调整姿态。滑翔翼在乱流中抖了两下,终于稳住,朝着水塔滑去。
“吓我一跳……”她喘着气,声音闷在我衣服里。
“你不是不信我?”我低头,正好对上她抬起来的脸。她眼神还慌,但没刚才那么硬了。
“我是不信你这么莽还能活到现在。”
“莽?”我笑了,“这叫精准计算。”
“你算个屁。”她瞪我,“刚才要是再偏十公分,咱们就得砸进警车顶棚。”
“那也比被抓住强。”我盯着前方,“再说了,我什么时候算错过?”
她没吭声。
风又变了。
这次是横风,从侧面狠狠撞上来。滑翔翼剧烈晃动,我手臂一紧,强行拉回重心。她身子跟着晃,脑袋磕我下巴一下,疼得我龇牙。
“对不起……”她小声说。
“不用道歉。”我舔了下嘴角,“反正你也没多重。”
她立刻掐我腰侧,“你再说一遍?”
我装没感觉,“说什么?说你轻得像片纸?”
她手劲加大,我咧嘴,但没松手。滑翔翼在风里挣扎两下,终于穿过乱流区,离水塔只剩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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