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堂内,人头攒动。当林枫现身领取奖励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不少。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好奇、敬畏、嫉妒、探究……种种情绪交织。林枫三招击败屠刚的事迹,已让他成为外门当之无愧的风云人物。
林枫面色平静,对周遭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奖励发放的窗口。值守弟子认出是他,态度恭敬了许多,迅速办理了手续。五百贡献点划入身份玉牌,同时递过来一枚触手温凉、刻有“悟道”二字的青色令牌。
“林师兄,凭此令牌可进入悟道崖外围区域参悟一日。崖内禁止争斗,还请遵守规矩。”弟子客气地提醒道。
“有劳。”林枫接过令牌,微微颔首,转身离去,没有丝毫拖泥带水。那份沉稳的气度,让不少暗中观察的老弟子都暗自点头。
离开执事堂,林枫并未直接前往悟道崖,而是先回了一趟院落。凌霜和韩立已在院中等候。
“林师弟,一切顺利?”凌霜问道。
“嗯。贡献点和悟道崖令牌已到手。”林枫将情况简单说明,“我打算即刻前往悟道崖,闭关一日。期间,院落就劳烦师姐和韩师兄帮忙照看一二。”
“师弟放心,有我们在,绝不会让宵小打扰。”韩立拍着胸脯保证,经过几次事件,他已彻底唯林枫马首是瞻。
凌霜也轻轻点头:“悟道崖机缘难得,师弟安心参悟即可。我与韩立也会轮流在此值守。”
林枫感激地看了二人一眼,这份情谊他记在心里。简单收拾后,他便独自一人,朝着位于外门主峰后山的悟道崖方向行去。
悟道崖并非一座简单的山崖,而是一片被强大阵法笼罩的禁地。沿途守卫森严,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气息凝厚的执法弟子巡逻。验过令牌,穿过一层水波般的阵法光幕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但见一座高达千丈、如同被巨斧劈开般的孤峭山崖矗立在眼前,崖壁光滑如镜,却布满了无数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刻痕。这些刻痕,并非天然形成,而是历代昆仑墟前辈高人在此悟道、演练法术时留下的道韵痕迹!有的如剑痕,凌厉无匹,散发着撕裂一切的锋芒;有的如掌印,厚重磅礴,蕴含着镇压山河的意志;有的则是玄奥的符文,流光溢彩,演绎着五行生灭的至理……
整片崖壁,都弥漫着一股浩瀚、古老、深邃的道韵。空气中的灵气浓郁到几乎化为灵液,呼吸之间都觉心旷神怡,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活跃。
崖前是一片开阔的平台,此刻已有二三十名弟子盘坐于此,个个气息不凡,最弱的也是感元境中期,大多都是后期乃至巅峰的存在。他们分散而坐,屏息凝神,将心神沉浸在与自身道途相合的某一道刻痕之中,试图捕捉那一丝玄妙的道韵。
林枫的到来,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毕竟他此刻在外门名声太响。几道目光扫来,带着审视,但很快便收了回去。在悟道崖,机缘重于一切,没人会轻易浪费时间在无关之事上。
林枫寻了一处僻静角落,盘膝坐下。他并未急于选择某一道刻痕参悟,而是先闭上双眼,调整呼吸,将心神放空,灵觉如同潮水般缓缓蔓延开来,细细感知着整片崖壁散发出的宏大韵律。
识海中的青铜残片微微震颤,散发出愉悦的波动,似乎对此地的道韵环境极为受用。在它的加持下,林枫的感知变得无比敏锐。那万千刻痕在他“心眼”中,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冰冷的印记,而是一段段鲜活的道法演绎,一部部无声的传承史诗。
剑痕的锐利、掌印的刚猛、符文的变幻、指法的精妙……各种道韵信息纷至沓来。但林枫谨守心神,并未被其迷惑。他知道,贪多嚼不烂,必须找到最适合自己当前道路的契机。
他的根基是《太初衍界经》,包罗万象,是总纲。而对敌手段,目前主要依赖青帝长生诀的生机变化和自创的生死意境法术。但近身搏杀、瞬间爆发方面,还欠缺一种足够犀利、足够决绝的手段。寂灭针和青阳焚天印虽强,但消耗巨大,不宜频繁使用。
“我需要一种更基础、更迅捷、更契合我生死意境的攻伐之术……”林枫心念流转,灵觉重点扫过那些蕴含着“锋锐”、“破灭”、“寂灭”意味的刻痕。
忽然,他心神一动,目光锁定在崖壁中上部一道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刻痕上。那道刻痕不长,只有尺许,歪歪扭扭,如同干涸的血迹,又像是一道即将熄灭的电光。它散发出的道韵极其隐晦,却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焚尽万物、于毁灭中寻求一线生机的惨烈意境!
“这是……一种极其霸烈的剑意残留?”林枫心中悸动。这道剑意,与他领悟的“寂灭”意境有异曲同工之妙,但更加极端,更加纯粹!它追求的不是生死平衡,而是极致的毁灭,在毁灭的尽头,窥见新生的可能!
“就是它了!”林枫福至心灵,立刻将全部心神沉入这道暗红色剑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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