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茶馆飘着桂花的甜香，苏清沅正把刚煮好的小米粥盛进瓷碗，抬头就看见林墨坐在窗边，手里捏着手机，眉头微微皱着——那是昨晚陌生电话挂断后，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
“还在想那个电话？”苏清沅把粥端过去，又摆上一碟腌萝卜，“不管是谁，你要是不想去北城，没人会逼你。”林墨抬起头，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不是不想去，是怕对方不止想比千术——他知道我的名字，说不定早就摸清了茶馆的情况。”
话音刚落，阿力抱着个布偶熊跑进来，布偶熊的耳朵上还别着张纸条：“林墨哥！门口有个快递员，说这是给你的！”林墨拆开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北城聚贤茶馆，三日后巳时，带够‘底气’来。”字迹凌厉，末尾画着一只断指的手。
“断指？”老郑刚好进门，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是‘鬼手’！他以前是北城的千术高手，十年前因为出老千被人剁了右手小指，后来就没人见过他——听说他最擅长‘叠牌术’，能在洗牌时把四张A叠在牌堆最上面，没人能看出破绽。”
陈老爷子的电话紧跟着打过来，声音里带着急意：“林先生，你千万别单独去北城！我刚查到，鬼手这几年一直在骗生意人，上个月还有个做服装的老板被他骗了三百万，现在还在找他要钱！”
林墨放下纸条，喝了口小米粥：“陈老爷子，我必须去。他既然敢约我，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我不去，他说不定会来南城找茶馆的麻烦。”他转头看向苏清沅，“这三天你和阿力去陈老爷子的别墅住，茶馆暂时关几天门。”
苏清沅摇摇头，把一个绣着“安”字的平安符塞进他口袋：“我在茶馆等你，要是你三天没回来，我就去找陈老爷子帮忙。阿力也想跟你去，但我没让——他留在这里，我才放心。”阿力攥着林墨的衣角，小声说：“林墨哥，你一定要回来，我给你留了最大的橘子！”
接下来的三天，林墨没闲着。老郑帮他找了北城的地图，标出聚贤茶馆周围的街道；陈老爷子让人送来了几套不同的衣服，还有一个微型录音笔——“要是他跟你谈条件，就录下来，说不定能当证据。”林墨还把以前练手的扑克牌带在身上，每天在茶馆里练洗牌，指尖的茧子磨得更厚了。
出发那天，苏清沅很早就起来了，煮了鸡蛋，还包了几个肉包子：“路上吃，别饿着。聚贤茶馆旁边有个面馆，老板是南城人，要是有麻烦，你可以去找他帮忙。”林墨接过背包，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
北城比南城冷些，街上的梧桐叶已经黄了，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聚贤茶馆在老城区的巷子里，门口挂着个褪色的木牌，里面摆着几张旧八仙桌，客人不多，大多是下棋的老人。林墨刚进门，就有人朝他招手——是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右手小指缺了一截，正是鬼手。
“林墨？果然比照片上年轻。”鬼手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听说你破了千手的局，还帮老周救了儿子？有点意思——不过，千术这行，光有善心可不够。”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放在桌上，“今天我们玩‘21点’，谁输了，就永远离开千术这行，怎么样？”
林墨看着桌上的牌，指尖在牌面上轻轻敲了敲：“我跟你赌，但我有个条件——你要是输了，必须把骗来的三百万还给那个服装老板，还要跟他道歉。”鬼手笑了，缺了小指的手洗牌时动作飞快：“没问题，只要你能赢我。”
周围的客人慢慢围了过来，有人认出了鬼手，小声议论着：“这不是鬼手吗？他怎么又出来了？”“那个年轻人是谁？敢跟鬼手赌？”林墨没理会议论，拿起自己的牌——一张10，一张5，总共15点。鬼手的牌是一张J，一张6，16点。
“我要牌。”鬼手朝林墨抬了抬下巴，“你要是不敢要，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林墨摇摇头，从牌堆里抽了一张牌——是张5，总共20点。鬼手冷笑一声，也抽了一张牌，翻开一看，是张5，刚好21点。“我赢了。”他把牌拍在桌上，眼神里满是得意。
林墨却没动，指着鬼手的袖口：“你的袖口里面，藏着张A吧？刚才洗牌时，你把A叠在了牌堆最上面，抽牌时又用袖口的机关换了牌——不信你让大家看看你的袖口。”鬼手的脸色瞬间变了，想把袖口往下拉，却被旁边的老人拦住：“让我们看看！你是不是又出老千了？”
众人围上来，鬼手没办法，只好把袖口翻开——里面果然藏着张A，还缠着根细铁丝，是用来换牌的机关。“你耍赖！”有人喊了一声，“十年前你就是这么骗钱的，现在还不改！”鬼手慌了，想站起来跑，却被林墨抓住手腕：“你还没兑现承诺——把钱还给老板，跟他道歉。”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是那个被鬼手骗了三百万的服装老板，身后还跟着警察。“就是他！”老板指着鬼手，“他骗了我的钱，还说要杀我！”警察走过来，把鬼手按住：“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嫌诈骗，跟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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