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熟悉的别墅,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过往与现在的分界线上。
佣人们依旧恭谨地列队迎接,但气氛却与以往截然不同。
墨临渊没有像过去那样,以一种宣示所有权的姿态紧揽着凌月,而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凌月,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珍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这一切只是梦幻泡影的惶恐。
凌月的反应很平静,他对迎上来的管家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这栋极致奢华却曾让他感到窒息的建筑,没有流露出特别的情绪,只是径直走向通往自己房间的旋转楼梯。
他的房间,曾经是这座华丽牢笼最核心的囚室。
“凌月。”
墨临渊在他身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凌月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这里的一切,”墨临渊环视四周,语气郑重,“你都可以按照你的心意改变。任何你不喜欢的地方,任何你想添置的东西,或者……如果你觉得这里依旧让你不舒服,我们可以立刻搬去任何你喜欢的地方。”
这是墨临渊他所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打破过去阴影的方式。
凌月沉默了几秒,清淡的声音才响起:
“先这样吧。”
他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需要时间。
说完,他继续拾级而上,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
墨临渊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心中涌起一阵失落,但很快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他不能急,他告诫自己。
凌月愿意回来,已经是奇迹。
他必须用足够的耐心和行动,去融化那层包裹在凌月心外的、因他而生的冰壳。
接下来的日子,别墅里的氛围发生着一种微妙而持续的变化。
墨临渊开始真正尝试“学习”。
他学习不再干涉凌月的作息,学习在凌月沉浸在自己世界。
在阅读、听音乐,或者仅仅是看着窗外发呆时,他会克制住上前打扰、确认存在感的冲动。
他学习在餐桌上,不再自作主张地将自己认为最好的菜式堆满凌月的盘子,而是学着观察他的偏好,甚至开始笨拙地记下凌月多动了一筷子的菜式。
他撤掉了别墅内外所有不必要的安保岗哨,只保留了最基础的、出于安全考虑的人员,并且严令他们不得以任何形式关注或汇报凌月的行踪。
他将凌月所有的证件、银行卡、通讯设备完好无损地放在了他房间的桌上,没有附加任何条件。
凌月注意到了这些变化。
他能感受到了那如影随形的监视感的消失,感受到了墨临渊努力克制的那种焦灼的占有欲。
他偶尔会在清晨醒来时,发现墨临渊就睡在隔壁房间,有时甚至能听到隔壁隐约传来的、压抑的踱步声,显示着那个男人在适应这种“放手”与“距离”时的艰难与挣扎。
凌月没有对此发表意见,他只是安静地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开始出门,有时是去市区的图书馆,一待就是一下午;有时只是在家附近的花园里散步。
墨临渊从不阻拦,也从不询问,只是每次凌月出门前,他会反复检查安排给凌月的司机和车辆是否绝对可靠、安全。
然后,再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车辆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才仿佛被抽走力气般,缓缓靠坐在椅子上,独自对抗着内心因分离而翻涌的不安与恐慌。
他确实在改变,但改变的过程,对他自己而言,无异于一场刮骨疗毒般的酷刑。
转机出现在一次不得不进行的跨国商务会谈。
这次会谈涉及重大并购案,墨临渊作为核心决策者,必须亲自出席,无法远程处理。
在书房里,墨临渊向凌月告知这个消息时,语气带着明显的迟疑和小心翼翼:
“我需要去欧洲三天……一个早就定下的会议。”
他仔细观察着凌月的表情,生怕从他脸上看到一丝“这正是离开机会”的松动。
凌月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翻阅一本画册,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
“嗯,知道了。”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反而让墨临渊更加不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比如“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但立刻意识到这又是变相的禁锢和干涉;想说“你会等我回来吗”,又觉得这问题幼稚且充满了不信任。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声道:
“我会尽快回来。”
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墨临渊在凌房门外站了许久,抬起手想敲门,最终又无力地垂下。
他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行李。
动作机械,心神不宁。
当他的目光掠过衣帽间,落在凌月常穿的那几件质地柔软的家居服和一件他记得凌月曾说过带着阳光气息的薄毛衣时,他的动作顿住了。
一种强烈的、无法排遣的思念和不安,在分离尚未开始时就已汹涌袭来。
他几乎能想象,在异国他乡的酒店房间里,那冰冷的、充斥着商业气息的空间里,如果没有一点属于凌月的气息,他该如何度过那几个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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