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天阁长老宣布开始后,人潮开始向着山门内侧一片开阔的青石广场涌去。广场中央,矗立着三面高达十丈、光滑如镜的奇异石碑,碑面流淌着水波般的符文光泽,这便是“鉴骨石镜”。
参与考核的少年少女们排成数列长队,依次将手掌按在石镜之上。石镜光华一闪,便会显露出测试者的骨龄影像以及资质灵光。灵光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赤色最次,紫色最佳,代表着与天地灵气的亲和度及潜在修炼天赋。
不断有人上前测试,大多亮起黄、绿色灵光,偶有青色灵光出现,便会引起一阵小小的惊呼,那意味着资质上佳。至于蓝色灵光,半晌才出现一两个,无不引起众人瞩目,被视为天才。
轮到雷宇那一行人时,那倨傲青年将手按在石镜上,镜面顿时爆发出璀璨的青色光华,几乎触及蓝色边缘!
“雷族雷宇,骨龄十九,资质上上等,通过!”负责记录的补天阁弟子高声宣布,语气中也带着一丝赞许。
雷宇得意地收回手,挑衅地瞥了林越这边一眼。
很快轮到风岚。她有些紧张地将手按上石镜,镜面泛起明亮的绿色光华,中心隐隐透出一丝青色,同时镜中隐约映出一匹对月长啸的孤狼虚影。
“风狼部落风岚,骨龄十六,资质中等偏上,血脉有异,通过!”记录弟子多看了那狼影一眼。
风岚松了口气,退到一旁。
接着是石昊。他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好奇地摸了摸石镜,才将手掌按上去。
嗡!
石镜先是沉寂一瞬,随即猛地爆发出冲天的气血红光!那红光如此炽盛,几乎将整个镜面都染成红色,仿佛要滴出血来!镜中更是隐隐有各种凶兽虚影咆哮沉浮,真龙、雷雀、狻猊……虽然模糊,却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洪荒气息!
“这……这是什么资质?”记录弟子都愣住了,鉴骨石镜主要检测灵气体质,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气血显化!“骨龄……十三?!气血如烘炉,潜力……无法判定,通过!”他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结果。
全场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石昊身上,充满了震惊与好奇。雷宇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他没想到这个被他视为“阿猫阿狗”的小子,竟有如此异象。
石昊挠了挠头,不明所以地走了回来。
轮到林越。他平静上前,将手掌按在冰凉的镜面上。
镜面再次出现了异常。没有耀眼的光华,没有骇人的气血,镜面先是如同深邃的夜空般暗了下去,随即,无数细微如尘、闪烁着银辉的光点悄然亮起,缓缓旋转,构成了一片微缩的、不断生灭变化的星辰图谱!那图谱玄奥无比,仿佛蕴含着宇宙至理。
“这是……星辰体质?”记录弟子再次愕然,这种异象也极为罕见,“骨龄……二十?资质……无法以常理度之,通过!”他再次给出了“通过”的判定,但看向林越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连续两个“无法判定”的异才出现,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热烈。苏清鸢并未参与测试,她身份特殊,且早已超越了这个阶段的考核需求,只是以客卿或随行者的身份在一旁观看。
初测结束,淘汰了约莫三成参与者。剩余的人被引领至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脚下。一条古老、斑驳、布满青苔的石阶,如同天梯般,从山脚笔直地向上延伸,没入云端,看不到尽头。这便是第二关——问道梯。
一股无形的压力从石梯上弥漫开来,让人心神凝重。
“问道梯,九百九十九阶,考验尔等心性、意志与潜力!日落之前,未能登顶者,淘汰!途中昏迷或主动放弃者,淘汰!开始!”主持长老言简意赅地宣布。
话音刚落,早已迫不及待的人群便如同潮水般涌上石阶!
刚一踏上石阶,林越便感觉身体一沉,仿佛背负了数百斤的重物!同时,一股扰乱心神的波动传入脑海,试图引动内心的恐惧、欲望与杂念。
“重力场与幻阵的结合么……”林越心中明了,体内星辉之力自然流转,如同磐石般稳固心神,抵消重力。他步伐稳健,不疾不徐地向上攀登。
石昊则更加直接,他气血轰鸣,硬顶着压力,如同一头人形蛮龙,噔噔噔地大步向上冲,速度极快,很快就将大部分人甩在了身后,引得下方一阵惊呼。
风岚则依靠狼族血脉带来的坚韧体魄和敏锐直觉,在幻阵中穿梭,速度也不慢。
雷宇等人也各展手段,奋力向上。
前三百阶,对于能通过初测的天才们而言,压力尚可承受。但过了三百阶,重力开始成倍增加,幻阵也更加逼真,开始挖掘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执念。
不少人速度慢了下来,脸色发白,汗如雨下。更有甚者,被幻境所迷,或哭或笑,或手舞足蹈,最终力竭昏迷,被守候在旁的补天阁弟子抬了下去。
林越始终保持着均匀的速度。他的精神力经过星核与传承的淬炼,远超同阶,这些幻境难以动摇他分毫。重力场虽强,但他的星辰之力对肉身有着极佳的滋养和强化效果,《万化星图》中亦有卸力导元的法门,让他应对得颇为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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