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沾满鲜血的人皮掉落在地上，地上翻滚的血人只剩下血肉，他还没有断气，疼痛让他忍不住抽搐。
玖卿在一旁静静的看完整个过程，没有出手阻止。
倒是陆老爷子还有意识，他刚才听到戚素和玖卿的对话，知道玖卿是有能力救他的，他双眼通红的看着玖卿，眼里有希冀还有隐藏的恨意。
“救救……我。”他艰难的说着，嘴角冒着血沫。
死亡面前，他努力的抓住希望，哪怕他知道基本上不可能获救，还是向玖卿发出求救的信号。
玖卿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意思很明显。
通红的眼睛里恨意渐浓，“救……救……”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呐。
“我要走了。”戚素完成了她的报复，卸下了几百年的仇恨，语气中透着异样的轻快。
“能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够了。”
黑雾变的稀薄，甚至可以透过雾气看到后面的石墙。
“帮我毁了那本书好吗？”
戚素向玖卿扔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玖卿低头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红色吊坠，再抬头时，一个淡薄的影子转瞬即逝。
玖卿依稀在她的嘴角看到一抹笑。
她什么也没说，把吊坠收了起来。
密道里，只剩她一个人的呼吸声了。
“宿主，这是怎么了？”它不就是离开一会，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别告诉我你又打游戏去了。”
“嘿嘿。”
“那你继续玩你的游戏去吧。”
玖卿在密道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血脚印。
玖卿离开之前还是把陆曦带出去了，她已经昏迷，玖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一路拖着她。
在密道口碰到了正打算下来的老道士，他们的伤还没有到动不了的地步。
也就阵被破那会冲击比较大，不能随意移动。
“你把她怎么了？！”
老道士拿着一把桃木剑，指着玖卿。
玖卿看了看身后的陆曦，还有一条拖曳产生的血痕。
果然，她看起来不像个好人。
“人就交给你们了，尽快送去医院还有救。”玖卿拉起陆曦，把她推到老道士那边。
“师兄，底下怎么了？”密道上方传来问话。
“让一让，先让我出去。”
玖卿撑着身子，爬出密道。
“师弟，搭把手。”老道士紧随其后，和几个道士合力把陆曦给带上去。
“怎么只有陆曦一个？”
“我一个人女生还能拖得动两个不成。”玖卿给了老道士一个鄙视的眼神，“你顺着密道一直走，就可以看到他。”
“你们在这看着她，别让她跑了。”老道士防着玖卿，让其他几个道士看住她。
然后独自一人下了密道。
玖卿可不会在这里干等着，她半夜溜出来，还得回去呢。
几个道士看她看的紧，就差没把眼睛贴她身上了。
“你们道士都这么不要脸吗？盯着我一个小女孩，也不害臊。”
“呵，你可不是一般人。”也有人是心里门清的，就她之前表现的那一幕，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这可不妙啊，玖卿心里算着直接逃跑的几率有多大。
要是等老道士从密道里带出一具被剥皮的尸体，她就不好说了，虽然不是她干的。
玖卿在地毯上蹭着鞋底的血迹，余光打量着四个道士。
他们还是轻敌了，只来了五个人。
记得酒吧的会议还是有不少道士的，要是多来几个，戚素就该栽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和那个厉鬼是什么关系？”大厅里的气氛让人头皮发麻，一个道士又提起玖卿下密道之前没有回答的问题。
这么一说，其他几个道士也想起各自的徒弟。
这心是有多大啊，她待在密道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到外面去看看了吧，又不远。
“放心，我没做什么，只是把他们赶出去了。至于你们问的我和厉鬼什么关系……”玖卿冷笑一声，“封印厉鬼的那本书一开始是在我手上的，结果被人偷走了。”
玖卿特别注意几个道士的眼睛，有一个的眼珠子往左边看，又马上移回来。
“我说你们不用给陆曦叫个救护车吗？在这样下去，她就要死了。”玖卿指着被安置在沙发上的陆曦说道。
“……”
“打电话吧。”一人还是走到电话面前，打了120。
道士是怕事情搞大，不好解释，所以有点犹豫。不止陆曦这一看就不是意外的伤，还有尚未找到的陆老爷子，都是个问题。
玖卿一打岔，道士盯的她不是那么紧，更多的注意力放在陆曦身上。
道士眼睛移动的时候，玖卿跟着看到陆曦旁边的沙发上，有一个布袋，露出来的是一些黄色的符纸和半截木头。
此时趁他们放松警惕，玖卿夺步上前，捞过布袋，拔腿就跑。
“放下！”
后脑有一阵疾风，依他们的习惯，定然是一张符纸，这个世界的道士好像就是以符入道，攻击手段单一，符咒的威力也不是很大。
玖卿边跑边拿出令牌，冲向结界，消融结界后冲出去。
结界外一群道士被绑住放倒在地，哼哼唧唧的，旁边几个保安在问话，却没有人说得出口。
“诶，站住，你是这里的住户吗？”
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保安有点懵，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第一时间就问出了声。
灵力灌输于双腿，酸软之感顿消，玖卿飞快的甩开追击她的保安和道士。
夜风中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被绑住的道士看到他们的师傅师叔出来很兴奋，奈何开不了口，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内心的激动。
玖卿拦了辆出租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车上，她才有时间查看布袋里的东西。
把东西都倒出来，除了符纸和朱砂，就只有一截木头。
没有找到书。
看那个道士的眼神，她还以为书在里面，这些东西都没什么用，玖卿随意的把它们都塞回去。
“去哪里？”
“中心医院。”
“这条路不对。”车开了一会，玖卿发现这路不是她来的时候的路。
“没错，西陵路发生交通事故，堵车，只能走这边。”
西陵路？
“等等，不去医院了，你送我到西陵中学。”
“那边路堵了。”
“没事，放我到外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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