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况千岁重复一遍苗明楼的问，
轻笑一声，一挑眉，
把木板丢到他脚边，
“来，儿砸，妈妈教你认字。”
手掌自左向右虚抚而过，
掌心下，淡金色的光屑如果冻般流动，
所经之处，
木板仿若打磨抛光上了木蜡油。
最后，豁落孤儿院五个字，清晰凸显。
对她的这种口头便宜，
苗明楼已然麻木，
只专注于木板上的新名字，
“原来的不要了？”
“恩？”
况千岁听他问，
缓缓勾起嘴角，
垂眸静静注视着豁落那两个字，
神情柔和，
“恩。
既然末世是我的了，
作为等价交换，
我送他们祖师爷的庇佑。”
苗明楼一脸黑人问号，认真反思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巡逻，跑来搭理神经病。
“苗明楼。”
况千岁突然出声，
叫住离开的脚步。
苗明楼揶揄：“左少有事？”
况千岁呵地低笑，
“做个交易吧。”
脚步顿住，回身不语，等着况千岁的筹码。
“一局任务，换一件承诺。”
“什么承诺？”
“暂时没想到。”
“我看起来像傻子？”
“放心，不要你的命，也不违法犯罪。”
“一只灵猫换任务。”
扑哧。
况千岁笑出声，
“不需要。
我家那只比较霸道，
容不得其他。”
苗明楼眉头微蹙，不是很想接受这个交易。
之前确实欠了大人情，
他也铭记于心，
但要明码标价算起来的话，
他苗家的一只灵猫，绰绰有余。
再往上，不值当。
她用禁术救死回生，是她自愿，非他恳求。
故而与他无关。
他并不准备对此负责，也没觉多少愧疚。
“那就算了吧。我能搞得定双叶。”
苗明楼拒绝的直白，不留余地。
虽然明白这女人实力强劲，
是个值得结交往来的人，
也清楚彼此各有秘密，
他不在乎，
但骨子里属于苗家人的骄傲，
让他无法忍受这种屈居被动的交易合作。
况千岁闻言笑笑，
指挥万福圣光，
把木板替换掉孤儿院原先的门牌，
任由苗明楼拒绝后离开。
“没关系，”
她仰头欣赏自己的作品，
甚是满意，
“来日方长，
以后有的是机会再见。
小福子你说，对不对？”
淡金光屑似是应和她一般，
自半空飘落，
围绕在苗明楼周身转了几圈，
旋即如螺旋上升的飓风渐渐消散。
再出现，
已化作浅薄一层，若隐若现，附在况千岁衣衫之外。
对这光屑，苗明楼打心底警惕，甚至隐隐畏惧。
他始终记得那天，
这女人是如何施展逆天之法，
救活一地死人。
当时就有这些粉末般的光屑在。
“强扭的瓜不甜，
买卖不成仁义在。”
他试着打出一张请君善良的道德牌，
然而站那儿的人不接。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主动邀请你合作，
跟将来哪天你跪着来求我帮忙，
不算难题对吗？”
况千岁说完转过身来，
再度向苗明楼投出橄榄枝，
“一件承诺而已。
你应该清楚，
我能带给你的，
不会只有这一个任务的顺利。”
她的背后，此时此刻，旭日探头。
清晨第一缕光从荒芜戈壁的另一边投射而来。
在况千岁身上，勾勒出金色轮廓。
比那光屑更夺目耀眼。
仿佛在说，她真的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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