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又是一个满月。月满，但人未必满。”
所谓霁月难逢，曾经拥有就很好，不必在乎圆满。小小迎着月光，此时晴空朗月，心中的愁殇却越积越深。
“季董这地儿，选的真不错，今天非常适合赏月。”
“满意就好，好不好的，就如这盏茶还是要懂得人。小小你如此善解人意，自然是不会让长辈空欢喜一场的。”
季浩冉话里有话的提点，让小小心中很是不自在。她放缓了说话的节奏，两指捏着茶船，先喝了半杯茶，又欣赏了一会儿风景。才放下盖碗儿，手指点在那几张刻有盲文的纸上，不客气的说道：“没想到，季董把我调查的可算是一干二净。”
“略有了解，你这东北、又香港的，我这面人手有限，也实在是没什么大精力去弄，也就你在北京的这三年稍微查了查。不过，你和那开工作室姓齐的小子，竟然藕断丝连的密谋了这些事情，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季浩冉慢条斯理的吹着盖碗儿中的茶叶，淡漠的开口：“你这个小情人可真的是没少为你出力……”
“我也没亏待他不是，介绍了云门给他，又明里暗里的，周济了不少，才有了今天他自己生意的红红火火，这其中上下打点，左右筹谋的苦累，我想季董是可以体会的。”小小挑了挑眉，她觉得季浩冉的话不免有失偏颇，她和月的交易，充其量就是一个等价交换。
“你们也算是兢兢业业的专营，旁的就不说，就说今年。1月22日，你让那小子，弄来择木的邀请函，送到你父亲的手中，又托人放出我们家云儿要参加的消息。你趁着云门融资这个档口，抓住浩源作为此次融资，你父亲最看重的投资人，加以利用，成功取得了他对你的信任，并搭上了我们这条线。如此一个心思缜密的人，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幽居在家三年，身体羸弱的姑娘。”
“季董您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只会啃老的废物而已。”小小自嘲。
“你也不必过谦，有手腕，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季浩冉话锋一转：“你那小子的路子挺野，三教九流的人被他认识了个遍儿。而你呢，又被你爸圈在家里，我们刚开始也是真的不明白，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直到，石凯道破了天机？”小小估摸着，季浩冉的身边除了石凯，也再没别人会对她有这么深入的了解了。
“他是您的人吧，不过我也是最近一周才知道的。”小小砸吧了一下嘴，有些不甘心的说：“齐雯走了，我也是一时间，手底下没个用着顺手的人。被逼无奈，5月5日那天，我从厦门回来，才会找到了杨言。让他最近跟拍我的行程，本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但唯独5月10日傍晚，我改变策略，临时要求杨言去跟拍石凯。但是他们出现了失误，弄丢了跟踪对象。如此一个专业的狗仔团队，跟丢一个普通人，逻辑上也是说不清的，唯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是主动放弃跟踪的。”
小小顿了顿，而后看向她对面的季浩冉：“季董，彗星传媒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您的私人产业吧，对于金主爸爸的要求，我想杨言是不会违背的。您想让他们跟丢谁，他们自会照办。所以石凯背后的靠山，就是您吧。”
“你这姑娘看东西，未免太毒辣了一些。”季浩冉开怀大笑，赞赏着小小缜密的心思，但又否认道：“他不是我的人，但是我们目前属于合作关系。至于杨言为什么会跟丢，就在于石凯在上周五的聚会上，解开了我，关于你和你的情人是如何传递消息的疑惑......为了报答，也为了增加此次见面的悬疑，我们才打算按下此事不表的。”
“但他其实也对其中的缘由不慎清晰，您也就这样信了？”
“聚会上，石凯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假设，我们才知道你这个姑娘，真的是叫人心疼，好好的人儿，怎么眼睛还坏过？”
“合着您不确定，就想拿着这几页破纸来试探我……”小小手指点着桌面上摊平的几页废纸，而后一笑，无所谓的说道：“石凯说的也确实没错，我就是瞎过一阵子。不过，这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秘密。也就是事情过去了，就是故事，没人提了，我也觉得无所谓，也就淡忘了。不过这技能，学都学了，就学以致用一下呗，就当是缅怀过去了。”
“怎么弄得？”
“高中时，和一群混混打架，伤到了眼睛。刚开始的时候也没觉得怎么着了，后来视力越来越不好，没过一个月就彻底看不到了。”想起这事儿，小小有些无奈，耸了耸肩：“不过您也是问对了人，各中缘由只有我这个正主知道，石凯他也是不知道原因的，毕竟出事儿的那会儿，我俩都还不认识呢。”
“你这姑娘也是够狠的。”
“能不狠嘛，不狠也不会在学校大门口，扇别人巴掌不是。”小小突然想起4月末她为钟云出头的那件事儿。
“哦对，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要不是你，我们都没有留意到云儿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儿，还只当她是刚从法国回来，小孩子闹脾气罢了。”
这就是有钱家庭的小孩。小小心中讽刺：若不是有人出头，别人家长闹了起来，估计他们做父母的，到死也不会想到，原来人生除了没钱的痛苦，还有很多的事情，值得他们的关心。
“别说这个了，举手之劳，季董莫不如说说，今儿找我来，总不是八卦我一个小人物的生平事迹吧。”小小不想再聊这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她不能让亦然等得太久，加之说多错多，还是速战速决才是上上之策：“您纸上提到的要求我已看过，这两件事，在我看来不过就是一件事，我可以答应您的要求，但是……我也有两个要求，算是这次合作的一点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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