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
莯蓉本想开口继续追问，可转身瞧着苍巫介那吃人的眼神，就有些局促了。
随后她随苍巫歙坐下，眼盯着苍巫介，一言不发，三人周遭霎时寂静无声。
许久，做了很大心理准备的莯蓉抿了抿嘴，双腿合拢，两手搭在膝盖上，正儿八经的开了口：“苍巫介，我喜欢你，也就你所说的心悦，对，心悦你。还记得以前在地牢出来那会嘛？你送给了我一个灵囊。”
莯蓉顺手将灵囊从腰间卸下，拿在手心，举到面前，“就是这个，你还记得吗？”
她话头停下，一旁生闷气的苍巫歙瞥着这个灵囊，更郁闷了，直扭过头不理睬二人。
苍巫介一时竟不知道该先哄谁。可他转念一想，这“心悦”的话头毕竟是他挑起，他应先把话题结束，再言论其他。
且他见莯蓉说着，眼扑棱棱眨个不停，还挺好玩，便情不自禁又升起了从前的玩乐之心。
他食指又开始敲击桌面，缓慢而有节奏。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说：“自然是记得。”
莯蓉笑了：“是吗？我就知道，你还记得。”虽然她是因慕千雪而得的施舍，但这并不耽搁她表达自己的心意。
白月光是慕千雪又如何？喜欢过慕千雪又如何？总不过一个前任，现代社会，少不更事的少年，谁没个一段两段情感经历？再说，一个死都死了的前任，她就不信，还能玩前任一哭，现任必输这种玩意？
“虽然你一直对我不好不坏的，但我可能就是比较吃你这种款。”
苍巫介：“吃？”
“就是很中意，心悦的意思。还有还有，我特别喜欢你托腮，托头的样子……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超卡哇伊尼！”
苍巫歙：“卡哇伊？”
“就是可爱。还有……”
苍巫介摆手，示意莯蓉打住，无需再多言。
莯蓉一顿，舌头一缩，没再说话，静等着苍巫介能说些什么。
等了很久，苍巫介才松开托头的手，支楞起上身，面朝莯蓉，磔磔怪笑几声后，才说：“可我不心悦你。”
莯蓉心咯噔一下：“那你心悦……慕千雪……？”
正愁没好理由的苍巫介十分感激莯蓉提供的信息。他点头，表示她说得不错，随手捻起筷子尝了口桌上的鱼。
对方头点手落，莯蓉先是茫然了一会，后而心上泛起些许的失落感。
但这些失落感并没有存留多久，因为她发现面前的苍巫介在“脱发”！
也就是两三秒的功夫，苍巫介成为了一个亮堂堂的光头强。
“哈哈～”见此，莯蓉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转头抬手就去拍苍巫歙的肩膀，“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哈哈哈～”
苍巫歙眼神有些诡异：“你说什么？”
“额……”莯蓉转首，柔情蜜意，“介哥哥，怎的如此不小心，可心疼坏我了。”可乐坏我了，哈哈～。
眼直勾勾瞥着莯蓉，苍巫介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你……”语半，他静默。
莯蓉本还想再取笑取笑，可蓦地瞧得苍巫介这古怪模样，就闭了口。心里直纳闷，他这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是在干嘛？
“你怎么？是心疼头发吗？你不是可以让它重新长……”
莯蓉话语过半，未完，静默许久的苍巫介忽抬手放于她头顶。
顷刻，她发丝若春草，欣欣而出，立立而垂。
“阿歙。”苍巫介起身，“翎鱼很好吃，哥很喜欢，这且还剩许多，你跟哥去厨房再热热，一会送与那客人可好？”
“真的吗？”苍巫歙又开始有了活力，“哥很喜欢？”
“真的，翎鱼味美肉鲜，难为阿歙了。”
“好好好，走走走，去厨房，去厨房。”说完，苍巫歙端起桌上的鱼一溜烟没了踪影。
莯蓉长吁短叹，坐在凳上仰视立在自己身旁没动作的苍巫介。收了玩笑之心，她问他：“你助我是因为慕千雪。可我与她，貌不似，性子也非同，你到底为什么选择我？”
“眼睛。”苍巫介垂首，弯腰靠近，紧盯着莯蓉的双眸，不顾她的躲闪，又道，“你这双眼睛，与她最像了。”
“是嘛？”此话一出，莯蓉干脆不躲了，“她也是双眼皮？吊眼角？”
“？？？”苍巫介有些茫然。
起身走远，他呢喃：“你到底是谁尼？夺舍……你夺取的又是何人尼？”声音越来越小，细弱蚊呐。
莯蓉就这么怔怔望着他离去……
“艹。”她低声顺口一骂，也不知是在骂谁，又或者是在发泄什么……
垂眸，乍又睨得桌下点点血渍，颓然而迷惑，她叹，“也不知道包扎一下，真是的。”
*
莯蓉也曾以为自己拥有一颗从容的心。
至少在得到苍巫介拒绝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临魔源回来，猜测到对方与苍巫歙关系匪浅，她本下定决心离开。偏偏，却因他一句辩驳选择了留下。
可如今，明明种种迹象表明，他对她也有意思，他却对她说：“你的眼，很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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