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瑟随意地往椅背上一靠，仰着头看楚晏陵。
即便是从这样的死亡角度看他，他也依旧眉目清隽，面色染着些许常年病弱导致的苍白，下颚线的弧度也很流畅分明。
初瑟轻舔了一下唇，手抬起，指尖拂过他的脸颊。
眼波流转，幽光一闪而过。
“当然是，因为好玩呀~”
楚晏陵却倏然间握住了初瑟还在他脸上游移的手：“阿姊，让我帮你吧。”
他实在是已经快要忍不下去了。
每天都要看着她与那些人虚与委蛇，看她是如何得为了一个宫聿琰忙前忙后，筹谋甚多。
他却只能躲在一边默默吃醋。
他知道她想玩，但是他也想要安定。
“你想怎么帮？发兵厉朝，逼宫，让那狗皇帝退位，然后送宫聿琰坐上皇位？”
初瑟收回自己的手，微垂着眸子，语气有些疏离。
楚晏陵替她揉捏着肩膀的手一顿，原本清润的声音此时有些暗沉：“在阿姊心中，小陵就是这般无用吗？”
她谋划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宫聿琰能够顺顺利利，不存在任何潜在危险地登基么？
若是他真的发兵只为让宫聿琰登基为帝，那宫聿琰这皇位或许是坐稳了，可也永远都拜托不掉一个通敌弑父上位的名声了。
她辛苦谋划了这么久，他又怎么舍得让她的谋划变成一场空。
初瑟拨弄着指甲的手停住了动作，笑弯了一双眼，哄人的话随口就来：“怎么会呢？小陵当然是最厉害的。”
楚晏陵扯了扯嘴角，不置是否。
“我可以让宫聿瑔登基，至于宫聿琰，阿姊让他看准机会以清君侧的名义发兵便是。”
“那你呢？”初瑟抓住了他的手，转过头目光认真地看着楚晏陵。
自古以来，不论是哪一朝哪一代，只要发兵，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其实楚晏陵自己是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的，但是，将来，等到此间事情结束，他回到大楚以后，就必然会因为父皇的退位而登基。
到那时候，他必然是要迎娶他的阿姊为皇后的。
他可以被人唾弃，被人辱骂，但那些都只能对着他来，他不想她受到一丝半点的非议。
哪怕他也清楚，初瑟也未必会将那些人的言论放在眼里。
楚晏陵反手握住初瑟的手，将她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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